妹,不给她月例首饰罢了。
于是对沈婉若大为怜惜起来,更唾弃季岚熙的霸道做派。
季岚熙还不知道沈婉若,要是她现在把首饰要回去,保准午时沈婉若能带一只素银簪子过去。
她这一次也是要穿的清淡,这才看上了那套嫩翡翠头面,也不吱声,就悄悄地领走了。
“怎么能这样… …”月明气的差点要流眼泪。
“好了。”季岚熙牵住月明的手,安慰她说,“我又不差套头面。给我换个发髻吧,满枝,去帮我把那个金镶玉的王母骑青鸾挑心拿来。”
“我帮姑娘梳的美美 的,定要比沈姑娘美才行!”月明咬咬牙。
“好啊。”季岚熙笑着说。
众人又一番手忙脚乱,这才在午初完成了纷繁复杂的一整套流程。
待满枝把最后一枝鸾钗插到发髻中的时候,屋里的两个丫头看着季岚熙的脸,竟都倒吸一口凉气。
季岚熙揽镜自照,镜中的少女梳着高耸的凌云髻,这发髻对头发的要求极高,寻常人需要在编发里掺三分之一的假发才好看,只是她用的都是真发。
四枝金鸾钗衔珠而来,拱卫着中间华贵的镶玉王母挑心,少女黛眉轻扫,眼尾略略拉出一抹薄红,似神似妖,身段娇慵,顾盼间自有一段风流。
她本没用甚多的华贵首饰,只因她已是盛京最美的明珠。
外面有人来传:“姑娘,宫车来催呢。”
“知道了。”季岚熙淡淡道。
她对着两个丫头嫣然一笑,“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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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沈婉若已经早早在御花园坐好了。
园子里海棠花开的极盛,粉粉嫩嫩的十分喜人,有黄鹂、百灵等鸟儿在树上婉转啼鸣,配上女眷们的清脆笑声,显得御花园如同人间仙境般。
此时女孩们大抵已经就坐了,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聊天打趣。沈婉若今天身着莹白色的月裙,仙姿玉骨,头上水润的翡翠头面更显她清丽无双,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十分惹眼。
坐在她身边是中书省左丞家的嫡女严秋晨,他父亲追随季盛多年,早就是阉党门人,自然要求女儿与季家交好。
季岚熙从不参加女儿们的诗会花会,也不出来走动,因此严秋晨也是结交无门,幸好一个月前又来了个沈婉若,这条线总算是搭上了。
严秋晨用扇子掩住自己半张脸,笑着说,“妹妹今天这套头面真是名贵,我之前在萃华楼见过一枝这般种水的簪子,求了母亲好久都没给我买呢。”
沈婉若羞涩地抚了抚鬓发,脸上是一丝女儿家的娇柔,“都要谢谢义父心疼我呢。”
严秋晨眸光闪了闪,没想到这个刚入门的女儿竟然如此受宠?也是了,不然季盛为何要她带回季府去呢,看来得与这位沈姑娘好好交往才是。
她又问道,“你家姐姐今天怎地没来,男眷们可是要到了。”
沈婉若只摇了摇头,细声细气地说,“姐姐平时都是到巳时才起,可能是今天起晚了吧。”
巳时?这季姑娘这样惫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严秋晨冷哼一声,“我看等她迟到了,贵妃娘娘必要斥责她。”
“瑞王爷、肃王爷到——”门口传来内侍高声通传。
沈婉若和严秋晨等贵女连忙在席间就坐,深深地福身,“臣女等参见瑞王爷、肃王爷。”
瑞王赵盈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面容虽不算俊朗,但也称得上位是五官端正的男子,他风风火火地赶进来,颇感兴趣地看着这一众女孩,直盯得有些面薄的羞红了脸,这才一挥手里的珠 串,朗声道:“起来吧。”
肃王赵衍则是正正经经的美男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朗朗如日月入怀,笑起时温柔可亲,京中虽说有个不学无术的名声在,但仅凭着这番模样,就引得胆大的姑娘瞧他了。
男子入左席,女子入右席,中间只留一道青石路,并无屏风珠帘遮挡。
赵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低声对赵衍说道,“三弟,我看今天这席间多美人,你瞧着如何。”
赵衍只微微一笑,道,“这些个高门贵女有个什么意思,赶明个儿我带大哥去安庆街吃花酒去,那里的娘子成熟,别有一番风韵,才算是有味道。”
赵盈哈哈大笑,眼睛仍往右席看,“好好好!你瞧左丞家严姑娘旁边坐的是何人,竟然如此清丽雅致。”
赵衍抬头看到一位着白衣的美人,正含羞带怯地和旁人说话,心下了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声音仍带着笑意, “大哥好眼力,正是季公公家里新来的姑娘。”
“哦?”赵盈惊讶地说,“我只知道季盛家里有一位大姑娘,有国色天香之名,可惜素日里不曾见过。没想到又来了个这样的美人,季公公真是好眼光。”
他摩挲着下巴,“你说我去回了母妃,让她帮我娶这位做侧妃如何?”
赵衍摇了摇头,喝下一杯黄酒,“侧妃恐怕不行,我看通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