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白的玉牌。
他实在太过引人瞩目了些,甚至不需要细细瞧他或是端详,此人无疑是沈丛澈。
认真想想,已经好几日未见过他了。
璇珠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捏紧木梯扶手,脚下步子有些虚。
转瞬,她便抬脚调头就要跑,大抵是动作大了些,这时江秀娘目光蓦然落到她身上,语气带了些责备 :“你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呢!没见着官爷来了?还不倒茶。”
倘若放在往日,璇珠应是会下楼沏茶去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深呼了口气,便冲着楼下扬声喊。
“我不会!”
言罢,提着裙摆又跑回楼上去了。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往日也没见你说不会,今天就突然不会了?!”
“上茶倒不必了,今儿是有事来的。”
沈丛澈眸光一转,朝跟在身后的番役投去一个眼神,番役会意,便领着人分成几对上楼或是步入里间去了。
其实这两日京中上下差不多都搜查一遍了,还有京郊这些地儿他没差人去查,想来东厂的人已经全面搜查过,他本也不想再搜第二遍。
只是若非如此,他突然前来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留有几个番役守在客栈里外,他才背着手朝着楼梯方向走。
璇珠刚好推门,恰恰碰着刚上楼的沈丛澈。
登时心头一跳将要将格扇门合紧,一条修长的臂膀便横在了门框上,入目是双金丝绣边的墨色皂靴,她愣愣地抬头便对上双墨色翻涌的眼眸。
而那着飞鱼服的男子微微倚着门框而立,眼睫微垂乌眸渗着寒光。
他抬手抚平衣衫上的褶皱。
甚至不等她开口,从容地将门推开跻身入屋来。
凤眸眼波流转,慢悠悠地道。
“这般紧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璇珠没给他好脸色,开口便带着怨气,“你来干嘛。”
“搜查。”
她才不听他的鬼话。
乌眸一瞪,便将他往外推,“忽悠谁呢?前两天才有人来搜查过,你这是私闯民宅,你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然而她力道远远不如沈丛澈,这推了半天也只是将他推得往后退了两步,这两步还是他配合着往后去的,退到门边,他便不愿动了。
璇珠气急,听见楼下隐隐的人声,她张嘴就喊:“非……”
沈丛澈急忙将她拉回屋来,掩住她的嘴,“光天化日的,可别瞎叫唤。”
“传出去可不好听。”
无数次感叹,他总是不长记性。
起先她还在费力地挣扎,后头这丫头忽然没了声响,那奋力挣扎的手也垂下来了。紧接着,手背蓦然触着一片冰凉,凉意滴滴落下,顺着手背滑落,被他桎梏的小姑娘浑身都颤抖着。
心间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心慌得很,连忙撒开手去瞧她的状况。
没错,他又把人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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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澈心口堵得慌,捏着她纤瘦的肩畔将她转了过来,她眼中盈满雾气,豆大的泪珠顺着莹白的脸蜿蜒而下。一瞬,心底就连恼怒都已然荡然无存,所剩的只有无奈。
他软了语调,好声好气哄她:“有话好好说,别哭可好?”
而璇珠什么都不听他说,抬手抵在他胸膛前,愤愤地将他往后推。
“你出去! 出去!”
璇珠是被他气哭的。
见推不动他,这就更生气了。
可全然拿他没办法,璇珠把心一横,干脆放弃了事。继而挣开他的手,扭头往屋里走,蹬掉鞋子钻进被窝里把自己捂起来。
他于床沿边坐下,注视着拔步床上卷成一团的人。
可半天都没找着言语,更不知晓应该从哪开头说起。
耳边是少女压抑的抽泣声,听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无奈和酸意有些泛滥。良久,他启唇,梗在喉间的话却化成一缕叹息,才道:“丫头别哭,哭太多对眼睛不好。”
“你走吧,以后大家就当做从没见过,我也不认识你。”被褥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亦有些发哑。
而他依旧无声无息。
甚至,在那句话后也没有听到半点回应。
她便是默认他拒绝了。
至少,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也不会叫人真那般难看。
可他非是要在人面前刷存在感。
不喜欢她,也不肯走人。
恍惚间,有热风从敞开的窗牖里拂来,带着夏日的鸣蝉,嘈杂间,她听见轻轻的关门声,大抵是沈丛澈走了,璇珠才没忍住捏着被褥往外探头瞧。
可拉下被褥的一霎,却对上他那双泛着无奈的眼。
“哎卧槽!”
原来他只是把门关上了。
璇珠口吐芬芳,差点被送走。
转瞬,她又迅速钻回被窝里把自己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