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也有些恼的,到底也是自己下手有些重才导致的。
沈丛澈欲开口意思两句,但璇珠也没给他机会去关切这个问题。
只因这室内环境过于昏暗,璇珠为了看得清楚些,又往前凑了凑,盯着他眼珠瞧了一会儿,他眼球还布着红血丝呢!这西厂督主的果然还是个技术活。
收回思绪,她佯作专业地将手背贴上他额头,“公公有没有觉得时常出现幻听?”
一时间,沈丛澈愣了愣,有些恍惚,“没……”
未等他将话说完,她叹气,开口打断了他。
“您别骗我了,这是不容忽视的问题啊!”
“我看你印堂发黑,还极度嗜睡,瞅瞅,这眼袋都要耷拉到脸颊了……”说着,她面上染上几分愁色,望着他摇头晃脑,眼中甚至带着惋惜。
她神情认真至极,某一瞬,他甚至以为自己身染恶疾命不久矣。
可前两日圣上派来的太医只是说受了些内伤,调理些日子按时服药是会痊愈的。
找到言语想要反驳回去,这丫头继而细细端详他一番,抬手摩挲着下巴缓缓吐出一句:“这是大凶之兆啊!”
沈丛澈张嘴欲言,她乍得惊叫了一声,猛地一拍床栏,“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今天遇到了我!”
他左眼皮一跳,启唇想要说话,眼前人就忽然伸手来捂了他的嘴,自顾自地道:“别说话,听我说!公公,不出意外的话,你这是……”
她这卖弄玄虚的真是叫人听不下去。
于她将话说完之前,沈丛澈先扼住了她的手腕,扒下她捂他嘴的手,“打住,若是不懂就少说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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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璇珠的注视下,沈丛澈只能将那飘着薄油的鸡汤喝了个见底。
喝完后,她还起身来检查,见着碗底只剩下汤渣后才愿意放过他。将碗 收好,她目光又投向敞开的窗牖外。
见外头银杏枝叶繁茂。
“走啊!晒太阳去!”
沈丛澈:“……”
半晌,他道:“不去。”
沈丛澈素来厌恶这种大太阳的季节,别说是叫他去晒太阳,就算叫他在夏时在外头走一遭他都不愿意。
燥热得很,身上还容易有异味。
“在你身体康复之前我就是你的护工!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工,我应当关心病患身体健康,晒太阳补钙啊!你看着太苍白了要多晒晒太阳才是!”
言罢,不等他开口拒绝。
这丫头就迅速抓起他的手将其往外拽。
不觉间触及一阵温热,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拉着往外跑了,更叫人无言的是,他还本能地跟着她起来了。
他讨厌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稍微有些灼热,落于身上有些暖,不至于太过灼人。
她迅速将他塞到树脚下的摇椅上,还贴心的给他从房中取来了毛毯,细心地替他盖到腿上。
瞧着这场景璇珠觉得非常满意。
可同时又觉得还缺些什么,又掉头回房中给他取来件外袍,轻轻地替他披上。
该怎么说,有些像在安享晚年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于一个午后在庭院中打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不行了。
脑中也生出些画面,几十年后他从西厂督主的位置下来,退隐养老,大抵也会是落寞的。甚至忽然联想到,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活到告老时。
至少,有这丫头一定活不到。
透过枝叶缝隙,乌阳落下,照得他有些微睁不开眼。
而那丫头坐在石桌前,枕着胳膊直勾勾地盯着,让他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觉着浑身都不舒服了。
他到底是疯了才会叫她想来就来。
沈丛澈长呼了口气,趁着她开始打瞌睡,他便掀起覆在腿上的毛毯准备溜之大吉。可就在这时,起身摇椅便发出吱呀的一声,那伏在石桌上打瞌睡的人猛地睁开了眼。
目光搜寻后锁定于他,歪着脑袋望着他:“你干嘛呀?”
沈丛澈一顿,回道:“我要去拿披风。”
不过是句脱口而出的话。说完沈丛澈就后悔了。
这大热天拿披风,说出来他都不信。
谁料璇珠没有怀疑,拍桌而起还非常热心:“我帮你啊!”
“我要去拿些水果。”
沈丛澈头皮发麻,又改了口。
璇珠微微一笑,为表自己热心又道:“包在我身上!”
他拳头硬了,唇角稍稍抽了抽,继而改口:“我该去吩咐膳房做饭了。”
璇珠自 认为她是热心肠得紧。
虽然沈丛澈是多事了些,但她脾性好,这些还在接受范围内,再加之她是说过会对沈丛澈负责,敛下眼中的思绪,她一拍胸脯扬声道。
“我替你去!”
好,什么事情都叫她包下了。
沈丛澈沉默了片刻,目光于她面上落定,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