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蠢笨丫头生得倒有几分可爱的,也不至于太招人嫌。
“丫头你抱紧了。”
沈丛澈将思绪收回,又冷声道。
“嗯嗯!”璇珠吸了吸鼻子,忙不迭点头。
环住他腰身的手臂又收拢了几分,势要抱得紧紧地不松手。这反倒叫沈丛澈略感有些不适, 再度垂眸瞧她,入目是她乌黑的发顶,“倒不用这么紧……”
她发顶略有些凌乱的青丝,似是有意无意的轻蹭着他的脸颊,酥酥痒痒的有些难受。
大抵是等得有些久了,又不说话未免有些奇怪,于是她便仰起脸来望着他道:“公公怎么了啊?是累了吗?”
对上她澄澈的眼眸,沈丛澈收回飘远的思绪,这又将视线从她身上错开去。
“无事,不累。”
最后被番役拉回悬崖上头,二人这才得救。
那日回去后,璇珠就做了一宿的噩梦。
梦里,她也是那般坠崖,可在梦里没有人救她,她坠入无尽深渊里尖叫声响彻悬崖,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璇珠自梦中惊醒,此时天经已大亮。
那日后璇珠见过沈白青一回。
从他口中得知,沈丛澈那日是受了很重的伤,连皇帝也强行命令他在家中养伤,而那伤恰恰就是为了救她弄出来的。
璇珠这才想起,那日时沈丛澈确实是撞到了山崖上凸起的岩石。
可自始至终是她一个人在哭在喊,沈丛澈是哼都没哼一声的。
问起来,沈白青就是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干爹他也不是头一回受伤了,不打紧,他也不怪你。”
可说到底还是因着她才受的伤。
璇珠心里自始至终过意不去,于是天一亮就去了趟市场,买回来半只鸡,因着这受了伤的人要补补气血,她又放了一大把的红枣和枸杞。
但还是觉得不够,又把上回沈丛澈差人送来的人参拿出来,放了一小撮。
武火文火交替炖了两个时辰。
她就守在炉子前盯着,几经被那烧柴的眼熏得睁不开眼。从早晨到晌午,她也顾不得吃饭,装好炖汤放入食盒里头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晌午的太阳是最大的,火辣辣的洒在身上,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璇珠寻了个马车,跻身上车,与那些一道的妇人挤在一块,又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护在怀里。
一路心中忐忑,倒有些担心送了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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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沈府时,看门的护院见是她倒没有拦。
反倒是堆砌着满面的笑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邀着她进门,入府后又是陈妈亲自出来迎她的,一路寒暄着。
问她这段时间怎么没来,又说了些沈丛澈的情况。
璇珠只是频频点头附和,只有在需要回答时才说上两句。
走了好些路程,陈妈领着她来到一处院落,穿过垂花门,入目是布置别致的庭院。
院落不大,庭院中栽种着银杏树,树脚下放着张黄梨花木摇椅,左侧是张大理石的圆桌,瞧着就是沈丛澈喜爱的装备。
屋檐脚下都放置一半人高的石缸,里头还养着簇簇的莲。
庭院打扫的一丝不苟,静得只听得见风声和蹬蹬的脚步声。
“老爷平日喜静,他住的院子没有丫鬟。”
因着好奇,璇珠在后头跟着时会悄悄张望,同时亦点头附和。
但很快,她捉住了重点,没有丫鬟!
跟着陈妈过了回廊,穿过月洞门,这才到了沈丛澈的睡房。
此处相比前院要僻静许多,只有一条不算宽敞的小道通往此处,两侧是茂密的林荫,瞧着沈丛澈确实是不喜欢被人叨扰。
此处设施稍有些陈旧了,陈妈面上带笑,领着她步上台阶于房门前,眼前暗红的格扇门窗雕刻花卉与鸟兽,上头贴着大红的窗纸。
瞧着应该是过完节没来得及撕下来的。
正当璇珠以为陈妈会敲门通报一下时,陈妈忽的朝她微微躬身一福,面上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姑娘,我就带你到这了,姑娘直接敲门就是了。”
璇珠:?
往常不都是她先通报一声的吗?
紧接着,还未等她问出心中的疑惑,陈妈就好似生怕璇珠扒着她不放那般,双手于身前攥紧掉过头,去匆匆忙忙地走了。
只留下提着食盒的璇珠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璇珠于门前来回踱步。
几经犹豫,她还是抬手敲响了那扇门。
可里头却没个声音,当 着她以为沈丛澈是睡着了时,里头才悠悠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纤细的声音。
“谁?”
莫名掀起几缕紧张来。
她深呼了口气,贴着门缝冲里头叫了声。
“公公,是我,阮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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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纱幔重叠,香炉燃着甘松香,白烟袅袅。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