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在他旁边坐下。
然后拿走了他的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笑着说:“好久不见,麟麟。”
周麟让撑开眼皮,见是她,眼 * 里的冷淡退去,弯了下唇,“你很慢。”
其实要怪他自己来得太早,在车上已经等了将近四十多分钟。
“你来接我吗?”倪鸢问。
“不然呢?”周麟让说。
发现有同学在看他们,倪鸢努力装作自然地偏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象,脸上还是在笑,抑制不住的开心。
十分钟后,司机来了,马上就要返程。
胡成有事,差班长越斯伯清点人数。
继学院小筑擦玻璃之后,越斯伯又见到了周麟让,也算认识了,倒没有多诧异。
倪鸢解释说:“他跟着谌老师来的,老师那车坐满了,他就来咱们班这边了。”
“行。”越斯伯说。
反正班上有同学已经被家长接走了,座位空着。
大巴车逐渐驶离漱石湾。
大家疲累,一个个睡得东倒西歪,车上也没人大声说话,有些安静。
冷气开得很足。
周麟让将手边的外套搭在倪鸢身上,头凑过来一点,低声问:“困吗?”
“有一点。”倪鸢说。
“那你睡会儿。”
外套下,周麟让摸索到她的手,张开五指,轻轻扣住。
41. 下雨 “你本来就是大宝贝。”……
高三假期少得可怜, 补完课学校给了两天时间,让大家回去调整状态。
正式开学后,改作息时间, 晚自习延长到了十点四十。
胡成变成了一碗行走的鸡汤, 天天念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付出, 就没有收获”。
倪鸢听得耳朵快要起茧。
丛嘉分了一对耳塞给她, 必要时候派得上用场。
生活变得越来越单调重复,串班的人少了,下课走廊上嬉笑打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试卷像冬日的雪花一样飘落到每个人面前的课桌上。有人开始收集写完了空笔芯, 计算着攒到一百根要多久。
谌年发现最近自家儿子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夜跑。
每晚十点半准时出门,十点五十之前回家。
雷打不动。
外面正下暴雨, 雨珠敲打在窗玻璃上, 水花迸溅。
谌年在灯下改完了试卷,听见门外有动静,出来跟周麟让碰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
别问, 问就是夜跑。
“下雨也跑?”谌年端着水杯看了外面一眼,夜色中水雾弥漫, 树影婆娑。
周麟让动作没停顿,换鞋,拿伞, “怎么能因为天气不好就中断,不是你说的做事要持之以恒?”
“……”谌年一时半会儿 * 还真不好怎么回他。
进了勤思楼,周麟让收伞。地面上shi漉漉的,有泥泞chaoshi的脚印。
他径直上了二楼。
没多久,铃声响, 身后的教室门打开,里面的人接连不断地涌出来。
倪鸢走在人群中张望,第一时间看见了周麟让,自如地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下楼。
周遭喧闹。
人多且挤,他们挨得很近。
“今天数学小测我考得应该还不错。”倪鸢跟周麟让说着学习上的琐碎小事,“但是差点儿时间不够用,前面的题没来得及检查。”
她心里估着分,“或许能上一百。”
总分一百五,但对她这种偏科偏得厉害的人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进步了。
周麟让夸她:“厉害。”
“真要上一百有奖励。”
“什么奖励?”倪鸢来了兴趣。
“看你想要什么,”周麟让说,“都可以。”
两人顺着人chao下了楼梯。
周麟让撑开伞,举到倪鸢头顶,两人一同走进雨中。
像很平常的同学,共用了一把伞,没有越矩的举动。
却又磁场相容,连背影都无声地透着和谐。
雨水像帘子,将他们与其他人隔开,自成一个小世界。
倪鸢仍在想奖励的事,“明天放月假,我打算出去逛逛买点东西,要不你给我当苦力?”
周麟让把伞偏向她那一侧,“就这个?”
“你以为很容易吗?你是去给我做小厮的。”
周麟让:“……”
“行不行?”倪鸢问。谁不想使唤大少爷。
周麟让严谨:“卷子分数不也还没出来?你自己估的一百,不算数。”
“我就不能提前预支吗?”倪鸢耍赖。
“奖励还能预支?”周麟让反问。
路面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