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长胖了吗?”
倪鸢一个劲地点头。
“每天睡前对着镜子说‘不长胖’,默念十遍就好了。”周麟让告诉倪鸢,“你试试,偶尔也会灵。”
倪鸢:“你当骗傻子呢。”
周麟让笑了:“就是在骗傻子啊。”
他一边笑一边捏住她的脸,细细看,“明明一点rou没见长。”
“可能没长脸上。”倪鸢说。
“那长哪里了?”周麟让视线不由往下移,在她胸前停滞一秒,头上蒙过来一块碎花小毯,将他罩住。
倪鸢恼羞成怒,隔着毯子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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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补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六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学生把自己学校给举报了。
教育局一再声明,禁止学校私下补课,但不止六中,几乎全市所有高中,都在进行着这项默认的“秘密行动”。
教育局来人突袭检查时,高三将近两千多名学生,没处藏。
高三年级主任恨不得能有个紫金红葫芦,大叫一声,将这群小兔崽子们全收进去。看着楼下人马越来越近,绝望地认了命。
把老校长都给惊动了。
所有学生在教室,没上课,却被空前紧张严肃的气氛给吓住,鸦雀无声。
检查人员随机抽取了几个倒霉蛋去回答问题,了解情况,问问补了多久了,补课费收了多少,各种。
倒霉蛋说实话怕老师秋后算账,不说实话,凭空杜撰,跟另外几位同学说的又不一定对得上。
实在为难。
心理素质不好的,一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倪鸢坐在(3)班教室里,心里祈祷“别抽我”,视线对上丛嘉放在桌上的小圆镜。拿起来,对着镜子在心里默默念了十遍。
检查人员进门,一时间所有人屏息凝神。
有脚步声停在了倪鸢旁边的过道上,叫走了她的前桌。
丛嘉埋头在桌底,低声道:“卧槽,刚把我魂吓飞了。”她可不想去受审。
倪鸢:“麟麟保佑。”
丛嘉:“?”
倪鸢把镜子法则传授给丛嘉,丛嘉表示恋爱使人弱智。
事后立即放假,所有人原地解散。
丛嘉收拾书包,心情复杂,“虽然我也不想补课,但我还不至于把咱们学校 * 给端了,多损啊。”
毕竟还有人是想学的,争分夺秒,走路带跑,盼着多学多在高考考场上拿分,时间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异常宝贵。
倪鸢往她书包里塞东西,“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样,不管其他,发下来的卷子你可以先做完。”
丛嘉感慨:“我高中三年不至于吊车尾,全靠你拖着我了。”
“跟我妈说了,甭管以后考得怎么样,考完办升学酒,请你上座。”
“少贫了。”
一出教室,没了空调,外面的热气闷上来,倪鸢感觉自己像进了蒸笼。
丛嘉撑开太阳伞,又绕回到这次事件的话题上,“鸢儿,你说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倪鸢摇头:“不知道。”
共伞走了一程,丛嘉往校门口去,倪鸢回教师公寓。
301的门一推就开,周麟让居然在跟谌松视频。
谌松新换了智能手机,在枫叶红领队的帮助下学会了使用微信。他给周麟让发视频,只说是不小心按错了。
倪鸢凑到手机前,“松爷爷。”
谌松的脸几乎怼在镜头前,角度很迷。声音倒很清晰:“勾勾,是勾勾吗?”
“是我。”倪鸢说,“松爷爷你把手机拿远一点。”
那头一阵晃动。
周麟让干脆把手机给倪鸢,“被抓了?”他听见外面的动静,班级群里的消息也刷得飞快,都在说高三补课被抓的事。
倪鸢点头,“我们年级主任脸都绿了。”
谌松跟倪鸢聊了几句乐团的事,有人找他,他就挂了视频。
挂之前还抱怨:“狗蛋铁柱他们都放暑假了,勾勾怎么不回来?”
“我今年高三啦,要补课。”倪鸢说。
谌松又说:“高三累,会吃苦,你忍一忍,要加油考个好大学。”
“我会加油的。”倪鸢说。
视频结束,倪鸢把周麟让的手机还给他。
周麟让突然问:“狗蛋是谁?”
“……”倪鸢囧,“小街上的邻居,比我小四岁,现在读初中。”
周麟让:“铁柱又是谁?”
倪鸢:“也是邻居,一小孩,不记得今年是上五年级还是六年级了。”
她突然觉得叫勾勾也挺好的。
门外楼道里有脚步声,倪鸢以为谌年回来了,结果是住在二楼的退休老教师。
倪鸢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老师怎么还没回?”
“学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