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默默鼓掌。
和仪动作利落之余,斗篷的下摆纷飞,腰间的银铃泠泠作响,煞是动听。
然而落在颐的眼中,最吸引他的却是那一块微微摆动的玉。
他急急忙忙身后去抓,和仪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拧眉:“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打个魂飞魄散?”
“你怎么有这块玉?!”颐眉眼狠厉,撤下和仪腰间的玉捏着她的肩膀:“你说!你认不认识君倾?”
君倾姐?
和仪拧着眉,很摸不着头脑。
江琦眼看她一炮子就要敲在颐的面门上了,慢悠悠走过来解围:“今天是做了那什么银芽羹与糖醋鳜鱼吧?泡芙做了吗?陛下一大早上就在念叨了。”
和仪冷哼一生,二指掐住颐的静脉,他只觉一股钻心的凉风从手腕处钻进了身体里,本来还每当什么,等和仪带着阿梨进了屋子,颐才后知后觉地觉着心口好像被一只手拧得一样疼,额头上沁出密密的冷汗,疼得倒在地上,却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音。
江琦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说你没事儿招惹她干啥呢?这不是擎等着找揍呢?”
约过了半刻,颐头上的冷汗才消了,咬牙切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边和仪领着阿梨进了套间里,阿梨刚才一踏入走廊脸色就开始微微发白,此时踏入房间,止不住地开始浑身颤抖,刚一过门厅,就对着盘腿坐在客厅里地毯上玩游戏的宣帝拜了下去,她颤声喊:“母神再上。”
和仪眼睛微微一眯,又迅速换了一副笑容,从容施礼,“陛下,上回您说‘明日’见,是属下疏忽了,今日特带她来朝拜。”
再出来的时候阿梨已经钻进她的银铃里修整,脑袋里是阿梨从她出了门开始就源源不断的控诉,和仪耐心安抚着她,割地赔款。
那个颐是缠上她了,无论和仪去哪里都跟着她,Yin气沉沉的,就问‘君倾’在哪里。
等和仪晚上实在是受不了了回到自家蹲在被窝里给君倾打电话的时候,窗户忽然被打开,一道鬼影悠悠然从外头窜了进来,在地毯上站定,从容地拍了拍衣上的落雪,听着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女声,露出了优雅的笑意。
“啊!我受不了了!”和仪Cao起银铃过去把他一顿削,一开始颐还有还手之力,后来就完全是和仪单方面的痛殴。
一刻钟之后,颐努力保持优雅地挺直脊背坐在墙角,又很不优雅地对着正在与君倾通电话的和仪那边、或者说是和仪手上的手机喊:“倾儿!陛下说了,等三界命运共同体建成,他就把人间赐给我做封地!届时我为王,你仍然为后!原谅我吧,倾儿。”
和仪翻了个白眼儿:“他还说让我做驻Yin界大使呢?怎么没给我也封个王当当?怎么不把Yin界给我做封地?你有我能打吗?有我拳头硬吗?脸可真大!”
“狗男人,脸可真大。”君倾慢悠悠的调子从听筒里传出来,和仪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在那边优雅地翻着白眼的样子。
第96章 . 宣帝祭天,惨遭马仔背叛 二五仔和仪与……
君倾和颐的烂账不是三笔两笔能说清楚的, 和仪有生之年头次听到倾姐骂人,还是把人妈得狗血淋头的。
颐却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握着手机、低着头, 听着电话那边君倾不带脏字的叱骂, 眼圈渐渐泛红,眼泪含在里面却没落下, 嘴里还偶有附和声。
似是激动,似是庆幸, 似是悲伤。
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明白。
和仪倚着凭几慢吞吞地啜着热水, 一边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从一开始吃到大瓜的激动和隐隐好奇道现在只想睡觉, 她只经历了一件事。
听君倾对颐冷嘲热讽和颐唯唯诺诺赔礼道歉。
然而这一件事长达半个小时。
和师睁着一双死鱼眼坐在罗汉榻上,忽然觉得今天一鹤不在真是一件幸事。
本来还遗憾回来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 现在?就凭颐跟她回来然后翻窗户进来打电话这一点,就足够这个小院被醋熏得冒烟了。
虽然其中也会有两分艺术手法,但顾一鹤也是真爱吃醋。
思及远方的爱人与家人, 和仪微微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不知何时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兀自愣怔的颐:“您老说完了?咱们再谈谈你夜闯我房间的事吧, 尾随就算了, 但大半夜往女生的房间里闯, 绝非君子之行。”
颐刚才就被君倾拿这点骂了一顿, 这会收敛着自己的情绪, 看了和仪一眼, 态度比之上午已经是大变样, 笑yinyin地,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和仪这人吃软不吃硬,再看他脸上刚才被她痛殴的伤痕还在, 摆摆手,算是把这一页揭过了。
颐出了东厢房,还在墙根底下蹲了好一会,确定和仪房间里没有君倾的声音了,才揣着一颗满怀希望的心背着手走了。
他走没一会儿,君倾的电话就来了,开头第一句就是:“我马上去上京,晏晏你不要搭理他。他惹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