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的忒大,武将拿着酒杯,酒水倾斜到裤·裆都不知擦。
狼庭王吃惊的看一眼荣凤卿,笑一声喟叹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狼庭使臣那边更是面色难看至极,他们明明打探的消息,荣王爷体力大不如前,为何还是能反杀了?
不可能!绝对有问题!
“王爷的弓,可否给下官一看?”那使臣目光里带着探索之意。
弓一定有问题!
水眉心里咯噔一下,陈公公表情也僵住了。
完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她正要说话说,荣凤卿有了动作,他一手摸上腰间宝剑,把半根弓·弩断片随意抛去,拔剑出鞘横空一披,削下断弓一片只赐狼庭使者而且,擦着他的脸,钉在了后面幕布的柱子上。
荣凤卿随意的拨弄下剑,剑柔韧无比的弯了腰。
是没开锋的软剑。
御前只许带这种无杀伤力的剑的,恰好荣凤卿尤喜用剑,随手一用,正威慑到了别人。
虎贲将军鹰枕戈哈哈大笑,起身举杯把酒对着荣凤卿一敬:“统帅威武!”
旁边的武官面面相觑,低了头。
狼庭使臣险些就被夺了命,面色灰白许多,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他还是觉得那弓有问题,但是现在他若是提了,他毫不怀疑荣凤卿下一瞬能要他命。
狼庭王表情也凝重许多,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镇西王!”
荣凤卿颔首不语,连皇上也未曾敬一声,转身而去换衣,他刚刚走到幕布处,水眉迎上来。
荣凤卿颤抖着手摸上另一只胳膊上的黄金遮臂,想解开,他整个指尖勒的发红发紫,手臂处苍白的青筋微凸,手指不由自主的颤着,控制不住。
“我来!”水眉急切的替他脱了装束,又给他换了便服,用热毛巾敷住他手,然后轻轻按推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他低声道。
水眉看着他放松的眉眼,颇有几分享受的莫要,嗤笑一声,继续揉按起来。
“晚上少喝些酒,怕酒激起来伤,手好不了。我可不想给你脱衣服换衣服的,怪害臊的,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别人看到怎么办呀!”
水眉一边换一边胡诌。
荣凤卿微微皱眉。
黄花大闺女?她不是寡妇吗?
“黄花大闺女?难不成你那亡夫是太监,还是不举?”
他微微挑眉,杀气未褪的脸上带着桀骜的挑衅,试图隐藏起心里莫名的关切。
水眉抬眸,水灵灵的眼在他身上睃一圈,又低头抿嘴笑了,笑嘻嘻道:
“太监倒不是,举不举,我还不知道呢…”
荣凤卿面色微僵,手上青筋微暴。
水眉自知失态,羞红了脸低声道:“哎呀王爷你说这些做什么!怪羞的嘛,你不晓得害臊,讨人嫌!”
荣凤卿:“……”
是谁不知道害臊了!
29. 比武(一更) 看不见老婆干着急……
“不管怎样, 今日多谢了。”
他左脚刚踏出围幕,低眉时亦低声道谢,这道新奇, 水眉有些受宠若惊:“有什么好谢的。”
“谢你, 保全了南朝颜面。”荣凤卿重新换上了绯红蟒袍,白发刺目, 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种格格不入的无端凄楚。
“这是你的功劳!”水眉语气正经起来:“谢我做什么?你是南朝的英雄, 该谢你才是。王爷在, 南朝千秋万代, 永不会倒。”
“千秋万代?”他似乎有所触动, 嗤笑一声低了头,再不说话, 自顾自出去了。
不一会儿, 灵姑唤了水眉去, 她亲自拉着水眉到了自己寝宫, 翻出来好些新衣裳, 一件一件给水眉试穿, 水眉再一次受宠若惊, 这些衣裳奢华的叫她咂舌, 不是她能穿的。
“灵姑姑…水眉穿不得这样好的东西…”
“穿得穿得!”灵姑眉开眼笑的比划着:
“这秋香色太老, 配不上你这嫩尖儿,这对粉袄绿襦的却俏,但不应季节…哎呀,晚间掌灯,赏梅宴可怎么办,不能叫你落了别人风头。”
灵姑的热情水眉打心底觉得温暖可亲,她从小无父无母, 渴望着能被人呵护在怀里。
但是着实蹊跷。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水眉不认为自己要叫灵姑这样爱自己的才能外貌。她现在是荣凤卿的身边人,事事都要小心摸索着,生怕落入别人圈套。
灵姑看出水眉的抗拒,有些忐忑开口:“眉儿,你是不是不喜欢?”
“眉儿何敢,只是这些衣裳穿出去,只怕要惹小姐们的嫌气,水眉何德何能,能绫罗蔽体绸缎裹身?水眉有水眉的命,灵姑…折煞水眉了。”
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半晌灵姑没有说话,水眉顿觉惊讶,还未抬眼先感到有热泪到手心上,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