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看着面前小姑娘乌溜溜的黑眼珠,像极了浸水的黑葡萄,水亮水亮的透,陈知言弯了弯唇,刚才心中的烦闷感被驱散了些。
“好,没有。”忍着笑意,陈知言没再继续逗她,抬脚向外走, “出去打个招呼,一会儿我们先走。”
江恋用力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跟在他身后去找秦熠等人说再见。
“恋恋妹妹下次见啊!”
秦熠一口一个妹妹,让蒋寻笑的直不起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要不要也喊我声舅舅。
秦熠瞥了眼拎着一袋零食的陈知言,笑嘻嘻的意有所指道:“就算我愿意喊,有人也不能同意啊。”
蒋寻听不出来,和他瞎贫:“谁不同意?你叫,我不介意。”
一旁的男人神色不耐,在蒋寻肩头拍了下,说:“走了。”
蒋寻“嘶”了声,捂着肩膀:“草,走就走,你使这么大劲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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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是杨明安排的人开车,江恋和陈知言坐在后排。
车内虽然宽敞,但身边男人的存在感太强,隔着一个座位,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混杂了些烟草的气味。
江恋不自觉的拽着胸前的安全带,扭头假装看外面的景色。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和他说话,就是有些缓不过劲儿来。而且被推出门外这个事,怎么说也有些伤自尊。
她需要缓缓。
只是没缓多久,她就主动放弃了。
因为她察觉出陈知言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车里没放音乐也没放广播,没人不说话时就显得异常安静。虽然陈知言之前也不爱说话,但神色和气质终归是沉静的,像静谧的湖面,让人安心。
但此时的他,从脸部线条到肩背和腰,感觉整个人都绷的很紧。
江恋暗中打量了一会儿,能察觉出他身上有种隐约的焦躁感。她犹豫了片刻小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胃里有没有难受?”
她突然的出声,让陈知言有些意外,转头过来,和她担忧的视线碰上。
他状态之差,连小姑娘都察觉到了?
陈知言心中苦笑,尽量放松了神色,说:“还好。”
江恋“哦”了声,依然不太放心的左一眼右一眼的偷瞄他。
换做平时,陈知言可能会想逗一逗她,可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不要被打扰。
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效果甚微。
也许是中午喝的太多了,酒Jing让神经系统无法有序的工作,体内压抑的某些因子有些失控。
就如同中午时,失控到差点无法挽回的地步。
看着小姑娘全身心的信赖,乃至依赖他时,他会抑制不住,想逗她,想掌控她,想把她吓哭,想看她惊慌失措并对自己求饶……想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恶劣Yin暗不为人知的一面。
陈知言闭了闭眼,沉沉吐了口胸中的浊气,扭头对上江恋再次探究的眼,低声道:“我没事,是有些麻烦事要处理,不用担心,别看我了。”
这下江恋更担心了。
她回忆了一下之前听到的他和陈知言的对话,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是家里的事吗?”
陈知言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江恋忙解释:“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对不起,我是想说,我大伯是中心医院的院长,他们医院有很多厉害的医生,别的医院他也有认识的专家,没准可以帮得上忙……”
陈知言看着她忐忑不安的眼睛,却发现里面盛满担忧的光。
心底某处软rou被不知名的东西刺了下,有短暂的酸涩。
意念微动,积攒的情绪像是找到了薄弱的突破口,争先恐后的向外冲。
他垂下眼,轻声说:“谢谢,老人已经出院了,暂时不用麻烦你大伯。”
江恋呼了口气,认真道:“嗯,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别不好意思。”
很孩子气的话。
陈知言牵了牵唇角。
江恋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大伯提起过的,各式各样疑难杂症被治愈的案例,想法设法的安慰他。
女孩子声线软糯,絮絮叨叨也不显得聒噪,反而能让人放松心神。
陈知言安静的听着,心底的燥郁奇异的被纾解掉大半,整个人不再紧绷着,松散的靠进座椅中。
他侧脸看向身边的人,傍晚的阳光透过深色玻璃映在小姑娘漂亮的侧脸上,鼓鼓的,饱满而鲜嫩,眼睛里满是光,明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陈知言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他这么认真的道谢,江恋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哎呀,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陈知言弯唇笑了起来。
见他终于笑了,江恋可算松了口气,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这个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开车很猛,车子上了山路后也不减速,连续的急转弯和颠簸,江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