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数量优势,在几人围攻下,第三人很快就神色不甘的没了声息。
尖 嘴猴腮的男人一看形势不妙,做搏命状,而后狡猾的收刀翻上了墙,他看着倒在院里的几个兄弟,“我非找人来将你们都给砍了。”
院里护卫都杀出了几分凶性,闻言,“有本事就来,谁怕谁!”
猴腮男人打着嘴炮边从院墙顶上往下跳,“你们给我等着,别跑,谁跑谁是孙子!”
耿平叫住要追出去的属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走到窗边,道:“娘子,这城里莫约是不安全了,我等护送娘子离开。”
宋绘安静的看了他片刻,“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裳。”
耿平想着,点头应下。宋绘关上窗,支着春瓷拿一套她的衣裳来,而后再叫着她去收拾些细软干粮。
或是因着生死威胁,大家手脚都麻利不少,半盏茶时间就各自准备好了。
宋绘换上了一身灰青色的袄子,头发编了两条松松垮垮的马尾垂在脸两旁,脸颊上抹着炭灰,灰不溜秋。
去打听情况的三人回来了,耿平将得来的消息简单给宋绘交代着,说是山匪不太恰当,这群人已投了庞统,更正确的讲法应是叛军。
这些年,大宁积弱并非只有外战频繁,它内政不力乃是主因。
各处都有起义,其中庞统在西南一带闹得一直非常厉害,宋绘是听过他不少为祸四方的传闻,但没想着这人胆大包天,竟敢和朝廷玩调虎离山,集结山匪攻打绍南城。
“现城北门已被破了,有钱有关系的人家在陆续从南门往外撤,如若我们要走的话最好跟上这群人。”耿平说到此处停了片刻,神色艰难起来,“但也有第二种选择。”
宋绘按捺下杂乱的情绪,轻声道:“讲。”
耿平深吸一口气,“娘子也可以待在宅里不走,县尉府还有些剩余兵力,只要他们能拖到外遣士兵回援,那绍南便会安全。”
绍南作为水路运的交通重地,商贸繁荣,向来有重兵把守,这回庞统钻了空子占了城,但应没法掌控太久局面,留下搏一个可能也是条出路。
宋绘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耿护卫觉着怎么比较好?”
耿平肃着表情摇头,“小的不敢妄言。”
宋绘瞧了一眼倒在地上、闭不上眼的薛力,无声移开脸,维着平静,“那你讲讲这两个各自不好的点,我来决定。”
“入了夜后很冷,娘子出城后莫约会受不住。”耿平顿了下,继续着:“留在城里的话,叛军做事没个约束,一旦城里士兵挡不住,之后的事也会...变得不好说,庞统这人对官绅富户从不手下留情。”
“是吗。”宋绘站在院里,安静看着天空升起数道烟柱,片刻后偏头看耿平,“走吧出城,再不走就晚了吧。 ”
她弯了弯眼,无声笑起来,“之后一路拜托耿护卫照看几分了。”
耿平只觉肩上一沉,表情郑重起来,拱手应声,“当做的。”
宋绘下了决定,众人从宅子偏门鱼贯而出。
街道场面混乱成一片,房屋店铺倒塌,繁华巷市成了废墟,拿着武器的人不忌着男女老少,随手屠戮,秩序尊卑之类的东西荡然无存。
也有自发组织起来的青壮年,他们虽在数量上占优,但是气势却被完全压住。
宋绘一行人在外撤途中遇到了一队,他们领头年轻人被一刀砍翻,没人敢上前施救,眼睁睁看着半身染血的年轻男人在地上拼命爬了一刻钟,被乱匪一脚踩住,接着一刀、再一刀,连续数回合,便失了气息。
乱匪将不能动弹的尸体踢到一边,将躲在房屋废墟里的妇人拖出来,“你这男人中看不中用啊,哥哥来让你快活快活。”
宋绘没有眨眼的看完,“顺手杀了吧。”
耿平应下,持剑上前。
这样的场景在绍南城各处发生着,宋绘不觉着能以一己之力挽什么狂澜,她看着脱困后软倒在尸体边哭喊的妇人,低声道:“继续走吧。”
武德巷在东南角,去往南门须得穿过裕翔街,他们刚走到街口便碰见一队由着武人镖师护着的富人家,几乎不须商议,耿平便领着队伍跟了上去。
正前方传来马蹄声,队伍停下来,同一时刻,宋绘听见一吊儿郎当的声音,“往哪儿跑啊李大富商,老弟我远道而来,怎么也没个欢迎程序。”
“庞统你有完没完。”圆脸富人根本不和他废话,大喝道:“兄弟们,闯过这关出了城,之前讲好的报酬翻倍给。”
两边人没发信号,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吼着冲向对方,场面一下乱了起来。
耿平不想牵扯到这场争斗里,但这里是出城最快的路,耿平斟酌片刻后,朝着宋绘低声道:“娘子跟紧,我们冲出去。”
宋绘安静的点了下头。
想不被波及是不可能的,耿平踢飞冲上来的乱匪,而后在倒塌石柱上借力一蹬,由上至下竖劈,大力冲泻而下,杀出一条路来。
这边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