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赢了宋绘一局,眉眼舒展,心情极好。
宋绘将半shi的沐巾搭在架子上,认真的看着棋局,指了指顾愈下得好的两步,夸了夸。
顾愈呵笑一声,也不生气,“还轮着你来夸我?”
宋绘弯着眼笑,“因为下得好才说的。”她取簪子挑了挑蜡烛的灯芯,豆点样的烛火跳了跳,变亮了些许。
两人气氛融洽,随意说着不怎么着边际的闲话,溶进一片橙红色的灯火中,像是由着笔描绘而出的画。
宋绘把刚才那局输掉的点在心里过了一遍,歪了下头看顾愈,“大人,再来一局?”
宋绘今个一整日都待在房内,因着烧炭,双颊泛着粉,瞳孔水润,人若桃花,顾愈哪还瞧得起这些个小快乐,扔了子儿,“不下了,安置吧。”
宋绘抬眸在他脸上落了落,轻声应下。
顾愈晚上并不疯,但怎么也是回绍南后的第一/晚,他没少折腾宋绘,夜里唤了两道水,快天亮时,宋绘才总算是能安安心心睡觉。
莫约睡了两个时辰,顾愈便起了塌。
宋绘撑着身子跟着起来,服侍顾愈穿衣。
她脑子混沌一 片,思绪并不清晰,按着习惯将左襟叠盖在右襟上,而后系带,她选了和袍子颜色搭的墨蓝色宽腰带贴腰系上。
她边整理着内压住的腰带边缘,耳边听见钟娘的说话声,袁珠说是在宅里待得无聊,要出去参加秋宴。
顾愈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她不已参加了四五回了吗?怎又要去?...”似觉得这话拿来问钟娘有些强人所难,“让她去吧,让耿平找两个人跟着别出事了。”
钟娘应下,折出房间。
宋绘直觉上的,觉得袁珠是要作妖,不过有时候男女事比想象中...更单纯,谁能讨得了欢心便占着绝对的主动权。
鸟鸣嘤嘤的清晨,曙光漫过偏院的屋瓦和红枫。
宋绘仰了下头,和他对视片刻,唇角慢慢地弯了一弯,“大人中午回来用饭吗?”
宋绘脸蛋雪白,眼皮上侧弧线漂亮的扬着,清澈瞳孔像是剔透的琥珀,无须讲话也不用做些姿态,安静看着人便能让人生出旖/念。
顾愈心里烦躁情绪消了七八分,跟着她笑开,“不了,城外一大堆事等着处理,改日再陪你。”
顾愈自个儿将玉佩佩戴好,“待在宅里闷了些,等回了春我带你出去四处走走。”他偏头看了眼变亮的天色,继续道:“我走了,你再回去睡会儿。”
宋绘应了声好,送他出了房间。
宋绘困得很,也懒得问袁珠去哪儿参加什么秋宴,吩咐着换新炭,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她睡了一觉起来,便听春瓷说袁珠将宋巧带回府上了,宋绘反应了一小会儿,才听懂这说的是什么。
宋绘揉了揉眉角,“先打些水来我洗漱。”
春瓷应了声。
宋绘擦着脸,稍清醒了些,“她怎么来了?”
春瓷已打听了些,见宋绘问,开口便来,“这回秋宴就是夫人办的,刚听一同去的叶护卫讲,两人一见如故,所以袁小姐邀五小姐来宅里做客。”
宋绘复着昨天晚上的棋,轻点了下表示知晓了。
春瓷打量她表情片刻,“娘子不去看看吗?”
“用不着。”宋绘想了一下,偏头笑着,“她们应会来的。”
说着她就安安静静下起棋,春瓷按着她习惯,给泡了杯茶放在她手边。
宋绘下棋时很认真,内室里除了石子儿在棋盘落子的碰撞声,便没了其他声响。
春瓷进屋加了几回水,宋绘杯里的茶从浓喝到淡,待到第六回时,茶叶几乎没味道了,喝的更多是滚水稍冷下来的温度。
不过春瓷知晓宋绘喝茶的习惯,没换新茶叶,由着它。
待到春瓷第七回加水,宋绘总算察觉到昨夜输给顾愈的& zwnj;原由了,一次小的判断失误,但成了兵败如山倒,满盘皆输的导/火/索。
她这边刚反思结束,袁珠便领着宋巧来寻她了,宋绘边收着棋盘上的黑白子,让人进来。
袁珠似已不将昨个事放在心上了,她春风满面的进屋,高高兴兴和宋绘问好,而后道:“我去参加秋宴,和宋巧妹妹一面如旧,交谈之下才知巧妹妹竟和姐姐你是一家人,我觉着有缘,便邀了巧妹一起来。”袁珠打量宋绘的表情,“姐姐,我没经着你允许便将人带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自是不会。”
袁珠拍着胸脯松了口气,“那便好,我听巧妹讲你出嫁后便没和你再见过面,我想着也是顺道给姐姐你一个惊喜。”
宋绘笑着,语气温和,“劳烦袁小姐挂心。”
宋绘好奇袁珠将宋巧带来是做什么,由着她们一唱一和的发挥,过了会儿,宋绘听见宋巧说了句“有句话妹妹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便知已到了正题。
她抿了一小口杯里的淡茶,优雅地抬了抬唇线,“五妹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