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辛苦”,便引着她进到内室。
规矩是要学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芸娘来得正正好,不过她早年在宫中做过事,对言行举止的要求过严了些,宋绘适应得并不轻松。
顾愈晚上回府便知道她被芸娘拿戒尺打板子的事,他稍有不快,但似有顾虑,并未说什么,只让宋绘忍几日。
宋绘本以为顾愈是顾及着祖母的面,不愿下芸娘面子。
待第二日早间,她看着芸娘拿给她的春/宫/图/集,才知顾愈话里是什么意思。
厚厚图集有十本,生动用图画方式告知了男女间的隐秘,不拘着动作不拘着场所,要么衣衫半解要么不着寸缕,宋绘翻了一会儿便扣上,不看了。
芸娘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既是给人作妾,还端着清高就惹人厌了。
她经着这几日,大概摸清宋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脸和身段虽出众得过分,但性格柔顺好相处好拿捏,不是会勾人的狐媚性子,在三公子后院掀不起风浪。
边想着,芸娘不自觉的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带着几分敲打,“既是要服侍郎君,这些基础个事儿还是得知道才是,你生母去世得早,没人教老奴能理解,但这些不是不学的理由。书给你放这了,离成礼还有不到半月 ,你在这之前看完。”
“我后日便要回临安给老夫人复命,你看书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明个问我。”
宋绘回神,笑着应了声好。
芸娘但凡对宋绘稍上心一点便会知道她完全没个害羞的意思,她早就想要好好学一下这方面的事。
只因着和顾愈独处一室就脸红心跳,确实让宋绘有些心情烦躁。
宋绘抱着学习让人进步的态度开始看书,她看得认真,连顾愈回来都没发现,边看边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看什么内容深奥的史书。
顾愈在她对面坐下,端着她的茶盏喝了口水,“看得懂?”
宋绘反应过来他在边上,下意识的扣上,慢两拍的点头,回到:“自是看懂了,也学会了。”
一个人处境的好差须得自己争取,宋绘没有家世做支撑,确是需在男女关系上讨顾愈开心。
宋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直起上半身,朝顾愈俯身了过去,她唇/瓣轻轻碰触了一下顾愈的唇角,然后退开,眨巴了两下眼睛,“在图里看见的。”
顾愈喉结滚了滚,眸色变深,目光停在她Jing致漂亮的脸蛋上。
而后,慢条斯理的笑开,“画集就教了这?...不过也是,这事本来就就言传身教才能学得会。”
顾愈手指焦躁的在矮桌边上叩了叩,“成礼日子能不能提前?...算了也就几日,且等等。”
他吐了口气,情绪虽被牵扯着,但有股难言的兴奋感。
郁躁和年少冲动般的鲁莽混杂在一起,一心盼着天黑。
宋绘难得在男女事上扳回一局,她弯着眼,心情极好的开口道:“公子,用饭吧。”
顾愈舔了舔下唇,又急敲了两下桌面,“嗯,用饭吧。”
34. 第三十四章 人心算计。
第三十四章
秋日的傍晚, 日光只余下一丝浅白浮在城墙墙头,宋绘和顾愈坐在半开的窗边,吹着懒洋洋的秋风,一同用着晚饭。
晚饭有炒黄豆芽, 顾愈在边关时跟着一小兵学过它的种植, 他边吃饭边讲给宋绘听, 还真像模像样的。宋绘记下几处要点, 想闲暇时候试试。
顾愈虽打着仗, 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懂着些, 见她对这些闲事感兴趣, 又讲起黄豆做酱油, 不过这个法子比种豆芽复杂, 他讲得一团糟, 宋绘只能当着故事听来玩。
说得正起劲,钟娘进屋传话, 说是芸娘在院里候着,“她有话要说, 说得见大人一面。”
顾愈放了碗筷, 应道:“让她进来。”
钟娘应了一声,出去传话。
芸娘得了允 ,跨过门槛进屋,规矩的朝顾愈行了个礼,“三郎君,老夫人没老奴伺候估摸着会不习惯,我这出来半月有余也该回去了。”
“辛苦你跑这一遭,回临安替我向祖母问声好。”顾愈拿茶盏喝了口水,问道:“何时出发?”
“明早卯时便走。”芸娘稍作停顿后, 继续道:“老夫人还有几句话让老奴代为转达。”
顾愈双手分撑在两腿上,“你说。”
芸娘垂头,道:“老夫人说成礼后,让您这边出一队人把人送到临安去,再怎么是个妾,没有养在外面的理。”
顾愈轻点了下头,“这我已考虑过了,过段时日我有事须得回临安一趟,到时带着宋绘一起回去。”
“老夫人要是知道三郎君要回去定会很高兴。”芸娘说完客气话,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道:“老奴知道郎君自个儿是有主意的,但还是斗胆说一句,宋小姐今个晚上还是去偏院住比较好,住在郎君你屋里毕竟还名不正言不顺。”
顾愈面无表情的抬眼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