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从某方面来说很严肃,在口头承诺的情况下,她不太想信誓旦旦的给宋仁礼期望。
她的沉默拖延让宋仁礼脸色Yin沉下来,“不说?那你就别说了,给我回院子待着,没我允许不许出来,你婚事我自会看着办。”
宋绘倒不是很担心宋仁礼放的这些狠话,有顾愈这尊大佛在,宋仁礼什么想法都没什么意义,横竖还没到秋收季,宋仁礼闲着也无聊。
她回到院落时,红梅已帮她打扫好了内室,宋绘简单收拾了番,便传了热水沐浴,上榻睡觉。
已过了戌时,宋绘困得厉害,也不拘着头发懒shi,趴在矮桌上睡觉,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噔噔”的叩声,支着头坐了起来。
宋绘半懵的看着关着的窗户,抬手开了一条缝。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窗框,把窗户打开了些,顾愈穿着一身深青色宽袍,露出内里绛色缘领的中衣,立在她窗前。
宋绘安静的瞧了他几息,回头环视室内,确认自己确是回了绍南,清醒了些。
顾愈目光在她上翘的发梢微顿了顿,“怎么睡这么早?”
宋绘展开双肩,改为踞坐的姿势,应道:“因为困了。”
直问直答,和平日不一样,有些发憨的可爱,宋绘眨巴了几下眼睛,反应了一小会儿,神色变得清明起来。
顾愈抬了抬唇角,笑道:“醒了?”
“嗯。”
“我有事和你讲,所以便来了。”
“嗯。”
顾愈手指在窗沿边敲了两下,慢悠悠开口道:“尹可为并非外传那样因你在梁普那段时日里行踪不明而退的亲,尹真全动了关系替他新说了户人家,所以他那边才改的主意。”
“我能猜到,因为公子说过尹真全是个聪明人。”
尹真全既是为了讨好顾愈,自是要把这事解决得漂漂亮亮,已做到退亲这一步,没必要在细枝末节上惹人不快,这闲话,更像是陈氏的手笔。
宋绘微顿后,弯着眼睛笑,“我也是聪明人。”
半轮圆月斜斜挂在墨蓝色的天际里,星子像沙粒里淘到的碎金,铺了大片,四周房舍漆黑,只能听见不知躲在哪里的昆虫在唱歌。
顾愈沉默了一小阵,语气温和的开口:“有些事,我本不想和你讲的,...至少不该我和你讲,但我想着也该有人和你正式提一提。”
他说话节奏很慢,这种慢并非故意造着某种气势,更像是斯文有礼的书生想到了一些个道理,想要摆出来和人说道说道。
“人活着都有要过得好 的心思。男儿可以读书从军,建功立业…,女子的选择少些,要么她本就生在权贵家,要么就是嫁给了有权势的人,可能有还有第三类人,不过少见得多,...你有自己的想法,莫约是不在意别人的奚落嘲笑,但有时候小事也要上纲上线的应付着,这很重要。”
宋绘明白顾愈为什么说这个,她也听懂了顾愈话里的意思。
宋绘有些狼狈,但还有些没法子言说的奇怪情绪,像是整个人泡在了温热的水里,酸软发胀。
她也有稍微期待过将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也稍微思考过要怎么和未来夫君相处,但这些事直接想的话挺模糊的,但这时这刻,宋绘瞧着一面笑一面说话的顾愈,好像清晰了不少。
“虽是妾,但我纳你,便会庇护你。你得学着借我的势。”
顾愈语气轻描淡写,但也就这随意笃定的态度,让宋绘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那种一步登天,攀附上世家子弟的虚幻总算有了踩地实感。
29. 第二十九章 大吉大利。
第二十九章
宋绘一/夜无梦, 睡到了巳时才醒。
闲来无事,她吃过午饭后便想着把房里的书都搬出来晒晒。
偶尔宋绘也会起了兴致,不用人侍候着洗漱,但红梅看着她干这些脏乱力气活, 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宋绘见红梅抗拒, 便拍了拍手上的灰, 不再搬书, 蹲在脱了红漆的箱子前, 整理里面的东西。
箱里没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装着她小时候玩过的拨浪鼓、塞着木棉的娃娃之类, 孔明锁、七巧板已经发霉, 泥货娃娃有了裂痕, 宋绘收拾在一起, 让红梅拿去扔掉。
红梅扔了过后,将一个挂锁坏了的木箱拿给宋绘瞧, 里面有些破破烂烂的旧书,“小姐, 这个还留吗?”
宋绘目光在箱子上停了停, “给我吧。”
旧书被翻过很多次,边缘处微微的上翘着,泛黄的纸页透出一股霉味,隐约能看见布满页纸的蜘蛛网般细纹。
宋绘随意翻着瞧了瞧,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注解,没什么印象了,应是她小时候写的,宋绘选拿了本三字经,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坐下, 翻看着玩。
下午阳光正好,暖洋洋又不刺眼,青石台阶的棱角磨得圆润,视野跨过院墙,能看见另一个院落房屋的屋顶正正好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