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头也是一阵发虚与害怕:“可是娘,女儿害怕。女儿怕若是父亲当真……女儿不想入贱籍、做花娘。”
就像是昨日里的那位海棠,哪怕她幼时家族再昌盛又如何,一朝沦入贱籍,也得靠卖笑为生。
即便今年她能够被选为花魁,能够自主择客,将卖身之日延缓一两年,也是迟早要卖的。
那样蝇营狗苟的生活,并非她所愿。
如果当真那般,那她宁愿去做一位她之前最为看不上的妾室,起码张元良对她肯定有感情,不会让她一点朱唇被万人尝。
怀母闻言,也是一阵心酸。她娇养长大的女儿,怎忍心她沦落至那种下场。
她想着迄今为止还没被判下的怀父,心情逐渐沉淀下来:“也不一定会那般凄惨。你父亲身上的罪名原本应该早就被定下了,既然他现在还没被判,就说明他身上另有价值。女儿你别急,待母亲再去牢间探望一下你父,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既然大皇子不中用,不能帮她保下家中的富贵荣华,就不要怪她们拿捏着手中的筹码,改投明主。
只要他们怀家能够起来,张家那老婆子就是不想娶她女儿也得娶!
怀倩珊听着小丫鬟偷听完传回来的消息,心情微微放松。
她转身握着自己姨娘的手,低声道:“姨娘,如果父亲当真还有起复的希望,我便求姑母帮我寻个人家,尽快嫁出去,哪怕对方是个乡下泥腿子,我也是愿意嫁的。”
方姨娘刚刚还在为夫人还有办法挽救颓势而欣喜,听得这话颇不赞同:“哪里就到了用嫁给向下泥腿子的地步?等你父亲回来,我女儿哪怕不能像是二小姐那般嫁得金贵,一般的小富之家,也肯定是能嫁得了的。”
怀倩珊却是连连摇头:“姨娘,您不懂,我就是有种直觉。如果我不能尽快将自己嫁出去,恐怕以后的生活还不知会怎样呢,我可没兴趣与这府上共沉.沦。”
“短暂的鲜亮看着好看,却并不长久。等我出去了,以后府上万一有个什么,我也能对姨娘有上照应。”
方姨娘还是不愿,但是她想着自己这女儿,自小在外面虽然一直都是木讷的,但内里却极有主意,且直觉极准。
若怀府的复起当真是昙花一现……
方姨娘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若你实在坚持……”
“姨娘,女儿坚持。”怀倩珊紧紧握住方姨娘的手,目光坚定。
方姨娘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半晌叹出一口气:“珊姐儿,姨娘只你这一个女儿,只要你能好好的,姨娘都随你。”
*
沈家,沈Jing羽在听闻因为昨夜牡丹花楼的火灾,让京城的各种珍珠粉、祛疤药、烧伤膏一时卖到断货,就不由欣喜。
她的药铺前一阵子在研制可便携的药膏时,她就与大夫敲定了这种烧伤膏与祛疤药,想必她的小金库最近应是会再次充盈一些。
“昨晚不是受伤的人不多吗?”
“回小姐,那是大家当时情绪紧绷,再加上天色昏暗,没有发现。这等到回家后待上一宿,就哪儿哪儿都疼了。”赤芍在旁边为她一边涂抹蔻丹,一边回道。
青黛跟着点头:“而且昨晚去花楼中的,年轻的文人尤其多。现在朝廷规定,一旦面上的疤痕面积太大,有损容颜,都会对科举有妨碍的,也不怪大家这样紧张。”
沈Jing羽嘿嘿笑了两声:“等着看吧,如果京城哪位小郎君因此毁容,以后不能参加科举,想必很快就能传出消息。不过昨晚大哥通知的还算及时,应该不会有谁这般倒霉。”
就连大皇子那个最后跑出来的,脸都没事儿,又怎会有比他更倒霉的。
“对了,昨晚的花魁斗艳没能完成,那这花魁怎么算?”
赤芍摇头:“现在各大花坊还没有讨论出一致的结果出来,也不知这场活动,是准备之后补办,还是就让昨晚暂时花枝数目最多的海棠当选。”
沈Jing羽回忆着昨晚那位叫做海棠的花娘:“海棠姑娘倒是确实实至名归。”
起码就她昨晚连续转的那二十多圈,别看她自认为身体素质好,那么一通下来也得头晕眼花,原地打转。
更遑论她之后还毫无异样地继续掌上舞蹈,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纰漏。
“没错,海棠姑娘此次是初次登台,她以前一直是牡丹花楼私下培养,现在一登台,她在京城就有了大量的拥护者。想必牡丹花楼有海棠姑娘在,想要再建并不困难。”
沈Jing羽轻轻点头,她看着赤芍将她的指甲认真涂好,正在对着太阳打量着她漂亮的凤仙花汁指甲呢,就看到外面菘蓝小跑进来。
她一进屋,先对沈Jing羽行了一个礼,之后才神神秘秘低声道:“小姐,奴婢听闻瑾郡王府那边传出来的消息,瑾郡王病倒了。”
沈Jing羽动作一顿:“他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病倒了?”
菘蓝想着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表情奇异:“听闻是被脂粉味儿呛的。”
沈Jing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