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坐到了妆台前。
对于闻延来这儿的事她倒也算不上反感,只期盼着这人别再那么欺负她了。不过近日他火气那般大,不会要拿她来泄火….
这般想着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悻悻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忍不住害怕。
"小姐冷么?"桐离见她白着一张小脸,还以为是这晚风吹得她冷了,作势便要去关窗,可她刚走至窗边便见院里走进来了两人。
她一眼便瞧出来是闻延和桑止,忙又赶紧回到妆台旁禀报,"小姐,相爷来了。"
"这么快?"阮柔回过神来,便听得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只得认命地站起身来朝着那边的人行了一礼,"相爷。"
闻延"恩"了一声算是答应,兀自走至她身后,从镜中去看她满面的愁容。
"怎么,我来了夫人不高兴?"
"怎敢。"阮柔略微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没再说什么。不高兴倒是说不上,就是有些发愁。她嫁进相府前日日担心的都是怕被那只大手给掐死,如今倒是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反而是怕那只大手在身上乱摸了。
想来闻相爷也是习武之人,手里有一层薄茧,她娇嫩的肌肤每次都被他磨得又痒又麻,可偏偏她又被这人压着动也动弹不得,只得任由摆布。
思及昨晚这人说的什么生孩子的胡话,阮柔便忍不住发愁,今晚说不定又有什么胡话等着她,可不能着了这人的道。
她这般想着,桐离也已端着东西退下了,屋里只剩了她与闻延二人。
今晚的相爷看起来还算正常,眸里也没有平日里那暧昧的光。
阮柔稍稍放心了些,便听得那人沉声开口∶"夫人,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好。"阮柔才放下的心这会儿又提到了嗓子眼,闻延这人本就是个心思难测的,她也不知自己方才是哪里来的信心,竟然觉得这人今晚会放过自己?
还是太天真了。
她正准备起身走至床边,忽的觉着腰上被一只大手扣住,下一刻便已被那人拦腰抱了起来。
阮柔一惊,下意识地扎进那人怀里,双手攀上那人的脖子。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相、相爷,您怎么…..
闻延垂眸看她一眼没说话,面上的神色瞧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
阮柔知他心情不好,这会儿便也就没再多嘴。罢了罢了,若是真要拿她泄火便泄火吧,左右不过是多疼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别让这人时刻冷着一张脸吓人便好了。
这般想着她自然也是豁出去了,被那人放到床上之后,干脆闭上了眼静静等着。
只是等了半晌也不曾感觉到有什么动静,阮柔睁开眼来,却见闻延已脱了外衣躺在自己的身边,正盯着不知何处发呆。
"相爷?"阮柔朝着身旁那人眨巴眨巴眼,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是划过了一丝浅浅淡淡像是失落般的情绪。
闻延偏过头来看她,"柔儿,想听故事么。"他的声音轻且温柔,轻到与他平日里那板着脸的样子判若两人,让阮柔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看这架势今晚是不用她受罪了,阮柔自然是欢喜地点了点头,"好啊,相爷要讲什么?"
他轻勾了下唇角,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下,说道∶"讲你从未听过的。"
"恩。"阮柔从小便是个喜欢听故事的,动不动便要缠着阿娘给她讲,还要一边听故事一边抱着蜜饯吃。眼下是吃不成蜜饯了,只得翻个身看着那人的侧脸,等待他开口。
屋里的灯早在阮柔躺在床上"等待宰割"的时候便被闻延给熄了,这会儿月光如水,从窗口倾泻进屋里,映得那人的侧脸一半被光照亮,一半隐在黑暗中。
闻延伸开手臂垫在她的头下,任她枕着。待身旁那人挑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躺好了,他才缓缓开口。
"从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为了自己的国家和百姓选择了和亲,远嫁他国皇帝为妃。"闻延说着握住了身旁那人的小手,轻轻揉捏着,"她与自己的夫君始终恩爱,琴瑟和鸣,成了最受宠的妃子,还怀了那人的骨rou。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人人艳羡。"
阮柔静静听他讲着,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位公主当真是嫁对了人,毕竟和亲公主向来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可就在她怀胎五月之时,皇帝下令向她的国家开战,不遗余力地掠夺了她的国土,杀了她所有的亲人。"闻延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是笑了,阮柔看不清楚。
"公主无力反抗,被囚禁在了宫里。可她无法再留在那儿,她想要回去见亲人们最后一面,哪怕只是尸体。"
"她买通了宫人,连夜偷偷逃了出来,一路向着家的方向而去。可那个地方太远了,她累得昏死在了路边,被一个教书先生给救回了家。彼时皇帝已然发现她出逃,她知晓自己不能拖累别人,醒来后便只留下一封信,又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故事讲到这里,阮柔听得只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