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个连他都不敢信的天真的想法。
他若把皇位让给萧珩,能否同眼前的人寻一处无人之地,隐居到老。
珠帘晃动。
盔甲上身的侍卫匆忙来报"殿下!城外萧侯爷率千军来攻了!"萧夙睿的手一顿。他看见柳织书清冷的面上露出了这些天来头一回的波动。
萧夙睿讥讽地勾唇笑了笑。
他这个皇叔啊,就是不耐激。封后的消息还未放出一天,军队就已经到了长安城门下了。
67、攻城…
长安城外。
漫沙掩映,锣鼓喧天。
街上混乱荒凉一片,一波又一波的兵马匆逛穿过,直奔城门防
百姓们关窗闭户,但仍有胆大好事者爬上高楼眺看城门的战景。"抵住! 把城门抵牢了!""放箭!把弓箭拿过来!"
"这都是篡位军!一只蝼蚁都别想放进来!""守牢了!太子重重有赏!"
城门处喊杀阵天, 血光染红半边天色。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的味道。
皇宫内。
萧夙睿一身月牙色竖领锦袍,屹立秦璜高阁上,眺望远方的血红天色。
身后是低眉伺候一旁的富人。
高阁的珠帘里,暖榻上,坐着他带过来的人。
柳织书一身素白中衣,外头披着一件硕大的绛紫锦笔,给她披上挡风氅袍的人,甚至细心地将整袍的两条理带系成了死结。
即便如此,高阁的寒风仍使榻上的人连连咳嗽。萧夙睿终还是被身后人的咳嗽声吸引了回头。
柳织书泼墨般的乌发未警未束,披落在肩头。一张冷白的小脸,因体虚病弱,而更显得小而脆弱。
萧夙睿看着柳织书的眼神澹澹,好半会才转开,温笑"你觉得皇叔
柳织书没说话,寒风拂着那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像抖动翅膀的蝴蝶。
"皇上曾对孤说过,皇叔肖父,脾性都像他的祖父萧战神。他们当不了好皇帝,但绝对是天生的将军。"
萧夙睿唇提了提,"皇上说这位置注定会是孤的。让孤发誓登基后定会善待这个皇…多可笑,留着这样一个心头患,孤的江山还能坐得稳吗?""
柳织书抬起眼,只淡淡看了前面迎风口屹立的人一眼,又垂下眼。
有卫兵满头大汗地跑上来,扑通跪地上,"殿,殿下!城门破,破了!"
柳织书微讶地抬起眼。
萧夙睿低低笑出声,声音在寒风中颇带着几分心酸,"父皇诚不欺我啊。"
萧夙睿走上前,攥着柳织书的手腕将人拉起,温笑盈盈,"走
宫道上,尖叫逃窜的宫人,哭声惊恐声,绕窜在皇宫上空。同着城门的血红天遥相呼应,
"殿下! 王将军被射中了胳膊,跑了!
"敌军已经进了长安,但咱们宫门牢固,还能守一段时间的!·"周大人已经带兵去宫门守着! 殿下快从岩雀侧门走……"宫门挡不住了! ""周大人叛变了!"""叛军被放进来了!"
嘈杂逃窜的人流。
卫兵的报告一波又一波。到了后头,甚至连来报告的卫兵都不见了踪影。
驻守城门的王敦是王皇后外家的长孙,熵承了外祖的爵位,却只是个外强中干,纸上谈兵的纸老虎。
投奔萧夙睿的,他们是第一批;丢盔弃甲逃跑的,他们也是第-批。
萧夙客摸着柳织书走在小道上,突然觉得好笑。周泊淮的叛变并不是意外。早在之前他想拉拢这个清威的朝官,便吃到了不咸不淡,让人挑不出毛病的闭门羹。
他是太子,未来的帝皇。他不愿为自己所用,是早料到会有今天这一步吗?
萧夙睿充耳不闻,几近拖拉着,把人带进了暗道。
皇宫中有多条暗道。萧夙睿选了通往城外皇陵的暗道。皇陵内。
Yin沉而幽森。
柳织书膝盖磨破,上头都是青青紫紫的磕伤。萧夙睿将人扔在地,点了周围的壁灯。
一瞬间,烛光亮了四周。
一具沉重的石棺出现在眼前。
萧夙睿开了石棺,重新走回柳织书面前,俯下.身,抬手将她面上的凌发挑到耳后,目光沉沉,"你是孤的皇后,死也该同孤同棺合陵。
"萧珩不是想要你吗?"萧夙睿又温温笑起,"他毁了孤的江山,孤当然也得礼尚往来。"
柳织书手撑着理石地面,苍白着脸,往后退了退。萧夙睿不断走近。
柳织书的背靠着冰凉的石壁,退无可退。萧夙睿将人横抱起,径直往石棺走去。"不怕,孤会陪着…一会儿就结束了柳织书拼命挣扎,引起了连连咳嗽,你个疯子""对。"萧夙睿眯眼笑,他像是很受用这句话,"孤就是疯子。要是早点疯,也不至于如此啊。"
萧夙睿把柳织书放进石棺里,眼神晦暗,"你想想,待萧珩找到这里看见我们同棺下九泉他的表情该有多Jing彩?嗯?"柳织书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