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被那些兵逮住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就躲草垛里,差点吓半条命嘞。"
"听说那个萧侯爷还要出来打,被那将军劝回去了。似乎病得很重,马都上不了了。"
不远方的战鼓,喊杀声,每日每日地传来。
百姓们心惊胆战地躲在家里,有些已经开始后悔。
"早知道咱们就不该去气侯爷啊。人多好啊,给咱们打仗,身子都伤了,我们还气他。"
"唉。这事咱们也无凭无据,再说,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当今皇上的错,咱们怎么怪上人侯爷了。"
"这流寇万一赢了,咱们苦日子又要来了。"
"没法过啊没法过……."
前线。
旌旗飘扬,锣鼓喧天。
来来往往的士兵和流寇凶恶交接,然后兵器相撞,分开。
勒马后又重新来。
马跑来跑去,兵器碰来碰去。
沙尘沸沸扬扬。
士兵流寇们不亦乐乎。
为首的流寇副手霍焕屿,百无聊赖地举着刀,"嘭"地同陈副将的刀撞上。
刀面对刀面。
陈副将瞪他∶"Jing神点,好歹你演得像一点!"
霍焕屿翻了个白眼。
是谁大半夜找到他老窝,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硬要他来同他们演什么流寇打兵的戏码的?
天地可鉴,他可是要金盆洗手的人了。当初是他爹一心复前朝,领着前朝余党频繁侵塞北。但对他们没出过塞北的人来说,前朝还是今朝,根本没什么差别。
后来是因为爹的尸首被晁翼收走,他才不得不听令晁翼做事。
现在,爹已经入土了,晁翼也死了。他傻了,才去打什么塞北。
更何况,他们现在这边的人别说组一支队了,能组个饭局都难。更别提其中想回去娶老婆,种地,出塞北的。
霍焕屿扫了眼自己这边由萧珩的兵装扮的流寇。瞧这他们来来回回打得不亦乐乎,不禁仰头长叹∶
谁出的馊主意!一天天的,辰时到酉时,偶尔晚上还来个加餐!还老子睡觉时间啊!
*"阿嚏!"
塞北的官道上,柳织书揉了揉鼻子。
萧珩将她身上的氅袍裹了裹,"着凉了?"
可能吧。"柳织书伸了个懒腰,散散窝回侯爷怀里,"咱们到哪里了?"
萧珩∶"明日就能出塞北了。"
天边余晖黯淡。
柳织书眯着眼,马匹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她嗯了声。抬头蹭了蹭侯爷的下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眼睡觉,边嘟囔∶"不吃了……吃不下了…..
萧珩轻笑,看了眼天上飞过的大雁,目光温柔沉沉∶"行,今晚吃点别的。"
61、真假….
塞北流寇战打了数日。
百姓们在家中战战兢兢等着每日前线传来的消息。
打赢了兴高采烈,若是输了,心中就又懊悔起半月前的暴行。
今日看着来报的人远远垂头丧气地过来。
聚集在村口的百姓们皆是心中一咯噔。
"哪个天杀玩意,说什么替萧大人报仇!侯爷是侯爷,皇帝是皇帝!这仇怎么报?!好了!这下没人给咱们打仗,都等着挨刀挨杀吧!"有暴躁的百姓掐腰破口大骂。
沸沸扬扬,一瞬间怨声哉道。
通报的百姓是小兵们装扮的,一进村就掐了把自己的大腿rou,低垂着脑袋,装出一副失落揪心的表情。
百姓们老远就瞧见他,虽远远看他表情就知了战况大概,但待人走到跟前, 又忍不住发问。
"小陈呀,打输还是赢呀?"
"那些狗贼崽们赶跑没有?"
"将军怎么样啊? "
.….侯爷有没有好些? 能上战场了吗?"
小兵长长叹了一口气。
百姓们随着他的叹气, 心都提起来了。
"将军们打赢了…..
……那些贼寇好死赖活,有爹生没娘教的,尽欺侮我们……啊?"百姓们杂七杂八骂骂咧咧起来,骂一半忽然顿住,"啊? 是我们赢了?"
"赢了你这小子怎么还垂头丧气的!尽灭我们威风!"一中年汉子拍了下小兵肩膀,"吓死俺了!俺差点就抗锄头跟他们拼了。再怎么,咱这塞北咱是不可能给了他们狗贼的.……."
一妇女挎着篮子,斜了满口壮志的中年男子一眼,"呦。这么会说,你倒是去啊!吧啦吧啦的,多牛……也没见你打头阵……
中年男子语塞。
小兵在怀里掏了掏,继续补充.……将军们打赢是打赢了,但是……"
百姓们急死了。"你快说呀!"
"…...但是朝廷往塞北派兵过来了。"
百姓松气∶"哎,这不好事吗?多派点兵过来,好让那群寇贼吃尽个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