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烧的。但他为何不查?堂堂一介帝王,昔日好友惨死,就唐了个理由结案。还不是怕了细查下去,把他同自己妾母厮混的事给搅和了出来呵呵…这万一把萧珩的身世给扯出来,天下谁容?"
柳织书想起了她在长安时,日日期盼着皇上允诺的案件。从一开始,皇上就没打算查。
"天下不容?皇上同太后的罪责,与侯节何关?只因是不容选不容断的血缘,就得他一人抗起这天下谩骂?"
晁翼的眼睛渐渐泛起血红∶"为何无关?我说有关便是有关,不仅是萧珩得抗天下谩骂。你,也得为你娘的错,担这罪责我要你给我赎罪,到死!"
"你杀了我娘,是你欠她的。她从未欠你!"
"她欠我!她欠我!"晁翼盯着这张同露娘相似的脸,情绪激动,"都怪你爹,他抢走了露娘!她欠我,她跟着他走了,把我丢了.."
"是我娘选的我爹。"柳织书恨道。"世间本无两全事,你执着自己的私心,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不是爱我娘,你就是爱你自己!"
"我执着?那你放得下吗?让你离开萧珩,你放得下吗?"晁翼苍老一笑,看向柳织书身后,"你放下了,那他,能放下吗?"
59、刁民…
柳织书转过头。
看见了一身墨纹虎兽劲装,面色平淡的侯爷,缓缓走了过来。
柳织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
而且,重要的是萧珩现在还在"生病"。
晁翼歪了嘴角笑,枯皱的面皮像秋日的黄叶,"呵呵呵……小侯爷相必也是恨吧。恨就对了。"他转头看柳织书,"你能毁了我潜心建起的宫殿,应该也是找到了不少荒巫术的记载……但你应该是找不到,荒巫术的最后一功,至今没有人炼成。除了我呵呵呵…….所以,是不可能有任何记载的….."
"它能引起人心里的恨意难平。"晁翼抚摸着羌笛。
火戏给萧珩心底的仇恨埋了芽,荒巫术下的羌笛声诱导了他的恨意发芽。没有人炼成此功,炼成的都死了。
"我能让他倒退记忆,便也能让他为我所用。"晁翼笑,一遍遍地抚着羌笛。他眉眼苍老,似将灭枯蜡,却满是得悦之色。"柳织书,你也可以痛快放手。只要你舍得不管萧珩的死活呵呵呵.…
柳织书面上白了下来。
原来之前,霍焕屿说的渴求什么便是缺什么是这个意思。骄傲嚣纵也罢,背后皆是不堪揭首的残缺。
羌笛声幽幽响起。
她拉住了萧珩的手,放低了声音,试图唤起他,.….濯之乖,不要过去…….等结束了,我们回去吃.."
萧珩果真停了下来,他侧了侧头。柳织书看见已经的影子在他的瞳孔中,格外清晰。
萧珩蹙眉∶"你什么时候改换这口了?喜欢乖的了?"
柳织书的伤感一去不复返,呆愣在地,"什么?"
萧珩压下了柳织书的头,凑近,却用其他人都能听清的声音森森道∶"不过去我怎么杀了他给你解恨? 嗯?"
羌笛声倏地停住。
霍焕屿眯了眯眼,随之也站直了身子。
柳织书怔后便是喜出望外,"侯爷…… 爷你恢复了?"
萧珩眉眼温柔下来,摸了摸柳织书的脑袋。
再抬头看前面,眼中的温光荡然无存。
晁翼一瞬间的惊诧后,恢复了往常,嘲讽地笑笑,"果然这最后一功,还是难学。你能破开,看来也是下了苦功夫啊.…"
萧珩嗤笑了一声。"废物才把这种邪门玩意当神功供着。它不过是吸食你血rou供你做梦罢了。你不如算算你还有多少个时辰可以活。"
晁翼面色无波∶"你还是太天真。半生的不得我都走来了,能活多久算什么。"
萧珩眯了眯眸,"随你。"
晁翼面色一变,待萧珩转身的一刹那,手呈利爪攻上去,目标确实柳织书。"露娘还我!"
萧珩将柳织书抱起,长腿一踹,晁翼轻如枯枝的身子便滚落回破庙。
随着一声响,从破庙檐瓦上跳下几个暗卫,一张大网闷头就将晁翼捆盖了起来。
网中的人,如脱水的鱼一般,挣扎喘气,竭力呼吸。他枯老的眼死盯着柳织书,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人影似笑似嗔,"晁翼,你盯着我做什么?"
"呆木头,你在看什么书?"
"呆木头,你会写字吗?"
"呆木头,呆木头.…….
".….我要成亲了。"
丝网里,只剩一具枯槁僵硬的尸体。
太天地苍苍。
破庙一刹那乌荣坍塌。
柳织书蹙了蹙眉,不忍看地撇开了眼。
霍焕屿走上前几步,被几个暗卫拦下。
霍焕屿∶"我收个尸。"
看见萧珩看过来的眼神,霍焕屿耸耸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