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如蜜桃般的脸,杏仁眸子氤氲着一层水汽,长卷睫毛微颤下,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用尽了全力在强撑忍耐。
萧珩移开了眼。
而后,把人放坐在一旁雕纹金檀案上。
柳织书松开了唇,指甲紧扣着掌心保持脑海的清醒,外袍松散下,脖子肩颈至耳,一片透彻如玉的嫣粉。
"多谢…….侯爷,送到,到这就行……请侯爷出去片刻……可以的话,能再替…..替织书备一桶凉水…….
柳织书垂着眼睫,眼眸逐渐涣散泛红,脑中如何想,如何撑着不倒下,说出口的话断续支离,甚至到最后都忘了在说什么。
眼前人的气息熟悉又强大。
柳织书极力垂头,面红耳赤,浑身都在发抖,藏在外袍底下的手指微微发颤。
萧珩凤眸淡淡地看着她,柳织书像是已经忍到极限,身子发颤,竭力咬唇忍着急促急缓的喘息声,裸.露的皮肤皆是薄热的红。
从酒阁到侯府,也过了一柱香时间,能撑到现在,倒是能耐。
萧珩轻挑起人的下巴,指尖触到的肌肤,已是火一般灼热。
还未待他落吻,柳织书已经吃力地撇开了脸,一双柔软发烫的小手,像是要拍开他的手,却因无力只能软软勾在他手臂上。
…….……侯爷替我备桶凉水…….柳织书坚持。
萧珩眉挑了挑∶"光淋冷水便能去这药性,哪家铺子会卖?"
柳织书的呼吸已是急促,"……那请,请侯爷替我……我,请个大夫,药钱.……钱,织书过后定还…..
萧珩的眸沉了下来。
忽勾了勾唇∶"让大夫见你这副样子,也没问题?"
入耳声已是模糊,柳织书浑身发抖,紧咬下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萧珩眉皱了皱,抬手跨过柳织书的膝,将人横抱起,直往里屋去。
怀中人喘着气,眼尾旋红一片,小手软而无力地拉着萧珩胸前的衣服,咬出血痕的唇瓣轻启着,……求,求您……大,大夫……"
萧珩唇紧抿成一条线,将人放在软榻下,甩门离开。
守在外的侍卫听见声响,抬头看着来人,行礼。
外边夜色无边。
萧珩抑下眼底的躁意,"去请个大夫过来。"
本
大夫请过来了。
萧珩却没让人进屋。
问了几句关于迷药的处理,让大夫开了药方后,便派侍卫随大夫去抓药。
柳织书昏昏沉沉中,脑中一片热一片冷,衣裳被汗shi透,鬓发贴额,恍若浸在水底一般。
"收….
柳织书蓦地睁开眼,双手擦了擦沾满水珠的脸,眸子恍顿下,这才发现自己浸在浴桶里。
水是温的,呈青褐色,入鼻是浅冲的药草味。
柳织书手指触到水面,一脸茫然地抬头。
宽大的浴桶外,壁灯隐光下,一身墨色锦袍的侯爷正面色冷淡地翻着古籍。
垂眸冷面,烛光将侯爷颀长的身影投在金煌壁面上,似乎看得专注。
柳织书收回了目光,低头忽发现自己身无寸缕,面上一红,忙垂头往下蹲。
温水浸漫至肩。
案榻上的人若有所觉地投过来视线。
柳织书对上侯爷审视般的目光,好半会才转开眼,一开口嗓子还是哑的,……怎,怎么是药浴……不该是喝药吗?"
"你刚才的状况,喝得下?"萧珩翻了页书,"难不成要本王撬开你的嘴灌进去?"
事实上,萧珩一开始确实是打算捏着她嘴给她灌药,只不过……没有意识的人,浑身通红小声呜咽着含住了他的手指…
萧珩便放弃了。
灯光下,萧小侯爷回想起那时画面,不自在地翻了页书,喉间干涩。
柳织书似有愧疚地低了低头道谢,..多谢侯爷。"
萧珩合上了书,"你也是因我所累,不必道谢。再过半柱香记得起来,衣服在案上,下人一柱香后会送膳食过来,今晚你便歇在这。"
"明日要启程,莫睡迟了。"
柳织书看着侯爷离开的身影,探出头看了眼四周堂皇富丽的摆设,又将身子重新埋回了浴桶里。
★
七月初八,萧珩领皇上令,重征塞北。
十万从军从南直上调往塞北。
侯爷的车队则往西北要塞先前往沈括驻扎的军营点兵。
越往西,风沙越大。
鼓鼓吹动着马车帘。
马车内,柳织书裹着冰席浅眠。
车外,骄阳风沙,一身戎装的人骑着烈马行在前头。
大漠无边,所行皆无回头路。
*
离西北百里开远的长安城内。
兰竺给着太后娘娘捏着肩膀,侯爷今日出征,娘娘担心得一夜未眠。
昨日,从宫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