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年指了指手机,“我妈想见你。”
这个请求显然也不在路深皓的意料范围只内,他顿了一瞬,随即接过手机,挂上自己平日里灿烂的笑:“江阿姨好,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江妈妈弯着眉眼笑了笑,“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见江妈妈发问,路深皓面色一滞,瞥了一眼江岁年道:“我们刚赶完通告,准备去吃饭。”
两人的理由如出一辙,挑不出毛病。
见状,江妈妈也放下心来:“那你们有经纪人和助理跟着的吧?小心点啊,注意安全。”
“好,谢谢江阿姨。”路深皓又礼貌地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在一旁听完全程的江岁年,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感觉我妈像查岗。”
“大概吧。”路深皓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像是怕你出去鬼混。”
“可能。”江岁年倒是认同这个说法。
毕竟江妈妈是当老师的,见过不少?没长大就走了歪路的孩子,生怕江岁年进了娱乐圈只后会和他们一样。
江岁年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太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小插曲倒是给路深皓插了一刀。
在进门前,路深皓有点闷闷不乐的。
江岁年走在前面,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直到他准备把推拉门移?的时候,路深皓忽然抓住他的手,把他往花园旁边带。
“你干什么?”江岁年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他们家的花园被路妈妈布置了装饰灯,树的枝丫上也挂了几串,整个院子倒也不算暗。
路深皓瞥了一眼屋内,见他爸妈正在盯着电视看春晚,便趁机把江岁年带到一个视觉死角。
他这鬼鬼祟祟的行为让江岁年不由得起疑:“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他有点不耐烦了,路深皓停下脚步,靠着旁边的一棵树道:“明天就是初一了,你回家吗?”
这问题已经是第二遍了,江岁年有点莫名其妙:“刚才不是问过了?我已经跟我妈说今年不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路深皓别开视线看向不远处树上挂的小装饰灯,“但是我看江阿姨挺想你的,要不然明天回去吧?我陪你一起回去。”
对于他这个提
议,江岁年其实很犹豫。
按照他爸妈那种保守的性格,极有可能无法接受自家儿子谈了个男朋友的事?。
所以他想用一年时间去跟他们兜个圈子,循序渐进地改变他们的看法。
一想到这个难题,江岁年就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道:“不用了,我借口都找好了,再回去不合适。”
然而路深皓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已经有了对策:“你可以说你是为了给她个惊喜,你也不用担心飞机票的问题,我已经……”
“我说了,不用了。”江岁年直接打断他的话,明显是在逃避问题。
路深皓见他不愿提,也不想惹他不?兴,只能闭上嘴不再吭声。
这一个晚上路深皓都很沉默。
电视里放着令人捧腹大笑的相声小品,路妈妈乐得直呛,就连平时笑点极?的江岁年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但路深皓一直没抬过头,像是自带结界一样。
他低头剥开心果,剥碧根果,剥各种各样的坚果。
像个毫无灵魂的机器人一样,一直在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
他这人脸上藏不住事,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却没人点破。
?到晚上,两人准备睡觉的时候,江岁年才问他:“你怎么回事?”
“啊?”路深皓终于抬起耷拉了一晚上的眼皮,无Jing打采地回道:“我怎么了?”
看着规规矩矩躺在他旁边的路深皓,江岁年轻蹙了下眉,索性抬腿,把自己的脚蹬在了他脚上:“我冷。”
冰凉的触感来得猝不及防,路深皓被冻得一个激灵:“我去给你找个热水袋?”
“不要。”江岁年轻哼一声,又把冰凉的手伸进了他的睡衣。
腰后的凉意就像能透过皮肤钻进脊椎骨一样,又顺着骨头向上蔓延,连带着四周的血ye一起,直冲大脑。
色字头上一把刀,要是以?的路深皓,估计脑袋都被砍没了。
但是这次,他难得地清醒。
见他一丁点反应都没有,江岁年不乐意了:“你在发呆?”
“不是。”路深皓终于伸过手把他搂进怀里:“我在思考。”
这回江岁年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了点,顺着他的话道:“思考?么?”
“你看朋友圈了吗?”路深皓问他。
江岁年几乎不翻朋友圈,更何况换是刚才那种陪长辈看春晚的情况,于是他如?道:“没。”
“傅准发了条朋友圈。”路深皓面色平静,“他说他和岑骁,定在今年夏天结婚。”
稍顿,他又像是怕自己的目的太明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