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美貌妇人喂着粥喝。
“夫人,您的药要凉了。”女子淡声道,提醒女子张口吃药。
“抱歉,不小心分了神。”妇人摇了摇头,顺从地由着女子给自己喂药。
“夫人。”
“风若回来了,小言呢?”妇人问。
“少爷正在准备要拿过来的书,马上过来。”风若点了点头,款步走到一边去。
“风若。”
妇人柳叶眉,菲薄的红唇,如水的剪瞳,如玉的面颊。
极是好看,好看的像是一副画一般。
但是,若仔细看,妇人的面颊有一些苍白,看起来有些薄。
面颊有些微微的发胖,那是怀了小孩后特有的水肿。
但是,那一颦一笑间的风姿,依旧是绰约曼妙。
风若已经跟了秦氏二十多年了,从刚开始见到秦氏发呆,到后面的对其美貌习以为常,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然而现在,风若再一次对秦氏的美发起呆来。
风若不知是对是错,只知道自己,实在是无用。竟然,再次对着夫人发起呆来。
“无碍,风若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
“真的吗?”风若微微诧异地问道。
“自然。”
“夫人,少爷来了。”透过一旁半阖的窗子,风若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秦朝言。
“来了?小言的声音倒是好听。小宝听着他哥哥的声音长大,想来也是开心的。”
妇人点了点头,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面上却是带着些微笑。
“是。”风若应了声,敛了敛眸子。
“花苓。”妇人听着渐近的脚步声。
“在。”一旁的女子弯唇看过来,温婉的面庞上带着浅淡的笑。
“知道城西家柳家的大少爷吗?他的母亲是我的手帕交,昨日里过来,说想要你去她家走一趟,说是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让你去看一看。花苓怎么看?”
“夫人说笑了,花苓只是名医女。”花苓笑了笑,“也只是略懂医术罢了。”
显然,花苓不太想去。
花苓是前些日子被请到府上的,请来,也只是为了能贴身照顾秦氏,且,花苓会一些接生之术。
请这样一位年轻姑娘作为接生的,也是因为秦氏不信任那些年长的,哪怕那些人,可能经验更丰富,更有保证。
但秦氏的娘亲,就是在一次生产中去世的。而秦氏清楚地知道,母亲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母亲生产的时候,她因为想要看看小妹妹或者小弟弟出生,便避过丫鬟们,偷偷摸进屋子里,躲在角落里去看。
满眼猩红的血,虽然后面接生婆和父亲解释,是因为小孩在肚子里横着,才难产的。
但是,屋里的一幕幕,秦氏是亲眼看在眼里的。哪有什么难产,只是因为接生婆手里的一个意外罢了。
母亲本就出血难以止住,那日里,也仅仅是因为接生婆的止血不当造成的。
一次简单的意外,却在秦氏小的时候,留下了颇为恐怖的印象。眼中映着血光的老妇人,那枯黄的手,上面沾了许多的血……
也因此,秦氏讨厌那些老妇,那些看着慈祥,却手染鲜血的老妇。
每当看到这个场景,她便会手脚冰凉,心神震颤,勃然大怒。
“没事的,去看看吧,说不定,便成了一桩大事呢。”
秦氏笑了笑,有些狡黠地看了眼花苓。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意思。何况,秦氏说的时候,特意把“柳家的大少爷”放在了前面。
“夫人,抱歉。”花苓眼睛愣了愣,似是才反应过来,有些歉疚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不过,你……”秦氏笑笑,想要伸手握住花苓的手,好生交谈一番。
“夫人。”风若打断了秦氏的话,“少爷。”
风若话未落,秦朝言已经迈着小步子,面容严肃地走了进来。仔细看,小家伙脸上还带着些隐隐的期盼,和眼中难以掩藏的欢喜。
风若暗自叹了叹,目光却是悄悄地落了下来。
一旁的花苓,看着还对母亲带有期待的模样,眼神有些晦暗。
“娘亲。”小家伙走到跟前,深深行了一礼。
动作是规范的,但是因为人小,透着股憨态可掬来。
“言儿来了,集子拿来了?”秦氏懒懒地耷着眼睛,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在秦朝言眼里,母亲似乎不想见自己,讨厌自己的,竟然连眼睛也不愿睁开来。
有些失落,但秦朝言还是给自己鼓了鼓劲,把手里的集子捧上来,“是的,母亲最喜欢的《诗经》。”
“《诗经》?”秦氏蓦然睁开眼,似是有些恼。
“是。”秦朝言以为母亲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捧著书走上前来。
“小言,你为何带这一本过来?”秦氏冷冷地看着近在手边的蓝封皮本子,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