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坐起来以表惊讶。
“犯病了?”白离忍了忍,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手伸出摸了摸苏琛的脑门。
嗯……正常温度。
所以?是真的想了?
想要嘲笑某人一下,白离却是忽然感觉手上有些黏糊糊的。
“公子,怎么了?”试探地问了一句,白离看着天上玉蟾,不敢转眼去看,更未期待苏琛会回他。
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像是擦眼泪的声音。忽然,苏琛哑着声音骂了一句,“风太大了!迷眼睛!”
哦,您说的都对,白离暗想。
不过,白离作为一个成年人,自然不会去说些不合适的话找不自在。遂默默地闭紧嘴巴,看看天上的月亮,感觉身心受到了净化般……
“喂,回去了,连夜回去。”声音里带着些鼻音,苏琛使劲戳了戳白离的胳膊,自己先站了起来。
“现在?”看着月光未映照下的一片黑魆魆,白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自然,我现在要回去。”苏琛坚定道。
举高临下地看着白离,苏琛一副高冷坚定的模样,只有脸上一闪而过的水色显示了他短暂的脆弱。
受什么刺激了?白离纳闷地想着。不过想到公子是第一次离开阁中,不禁有些释然了。手脚不敢轻慢,白离连忙一个后仰,站了起来。
“走。”
苏琛话落,两人的身影已经一前一后地从楼上闪了下去。
“娘亲,那里有黑影。”
之前被自家亲娘捂着嘴巴的小孩子,因为娘亲的不信任,一直倔强地在看着这里,终于被他看出了什么,不禁激动地指了指高高的阁楼。
身着蓝色葛衣,正专注看着花台上的孩子娘亲:“……”
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小孩居然不爱美人……孩子娘亲内心忽然产生了一丝丝担忧。
“小宝,那是有风,你看错了。”孩子娘亲把小孩子的脸扭过来,捂着他的小胖脸,坚定地道。
“可是……”小孩一脸倔强,眼睛睁得溜圆。
“没有可是,乖宝该睡觉了,来,咱们回家,在娘亲怀里乖乖睡吧。”
孩子娘亲把小孩埋在自己怀里,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花台之上翩翩起舞的绿衣女子,收回视线,带着沉甸甸的小孩“一往无前”地挤出人群,往家的方向走去。
湖上阁楼里,缥缈的琴音,铮铮的琵琶声,间或轻灵悠扬的笛声,伴着花台上如花轻舞的曼妙身影,一切都如梦似幻,引的人们在此流连忘返,不忍归去。
难得可以清闲的日子,有的站得累了,坐在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模样惬意,有的临树,索性倚着树站着,时不时地换换脚歇着。
应夭夭几人回去的时候,玉蟾已经从柳梢头晃到了将近半空的位置。携带的花糕已经没了,青栀携着空空的篮子跟在后面,面上却是带着些激动和焦急。
今日,是裴念给她送书信的日子。
回到府上,有值晚的小厮把门开了,提了灯笼引在前面,引着回院里。
回到房间,青栀迫不及待地走到窗边,打开放在窗下桌案上的一方木匣。
下午出去的时候,青栀特意交代,若是有书信来,切记放在这里的。
借着窗外皎皎月光,青栀果然看到了一方折好的浅黄信纸。
上面盖有漂亮青色栀子花的印章,盖在信纸一角。
青栀有些惊喜。她和裴念约定,要裴念去国都的时候,做一个有青色栀子花的印章,没想到竟然已经做好了。
心怀激动地搬了椅子坐在窗边,窗户打开,映着如水月光,青栀打开了信纸。
没看几句,青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欣喜的模样瞬间变了,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有些不敢相信。
如信上所说,裴念的嫡母于前几日去世。按照规矩,母丁忧,守丧三年,不科考,不嫁娶。
所以……裴念原定于秋季的秋闱便需搁置,要等到三年后的秋闱,才能去应试。
不嫁娶,自己今天已经十四了,明年便是及笄之礼。再过三年,便是十七。都说女子二八年华是最好出嫁的时候,若是过了,便……青栀为裴念感到哀伤的同时,又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若是,若是裴家嫌弃,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和裴念在一起呢?
狠狠地攥住胸前的衣服,青栀难以忍受地弯下了腰。面色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牙齿狠狠地咬在了唇上,留下白色的咬痕。
“子忆,不要负我。”
眼角的眼泪顺着柔滑白皙的侧脸滑下,青栀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若是,若是负了,便从此陌路吧……
另一边,应夭夭此时正在和屋里的三小只大眼瞪小眼。
刚刚回到房间的时候,应夭夭挥退了小四和小五,便径直去了后面的池子里沐浴。
温热的水顺着肌肤落下去,蒸腾的热气里,应夭夭靠在池子边,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