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只喝汤啊?!”
我被她数落得很是气弱,说:“说好了的,星星的学费和医疗费另外给。”
“呵呵,”文茵语气里有着看透一切的凉薄,她说,“那你等着吧!”
她还要再骂,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承受不了了,便抹一把脸,说:“别说了,也别再刺激我。”如果不想我死的话。
后面这句话我没说,但我确信文茵听懂了,她打量了一下我的脸色,到底还是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扭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闷气。
我叹了口气,说:“文茵,我的状态不太对,这几天,只要站在高一点的地方我就在想,是不是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走在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找辆车撞上去,我想他们的车开那么快,只要多走两步路,大约就可以魂飞魄散了……可我还坚持着,没有寻死没有废掉,所以你也就别再骂我了,因为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让自己好过一些了。”
文茵听闻,眼泪唰唰就落了下来。
我说:“你别哭。”从她桌上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文茵就哭也不敢哭了,接过纸默默擦干了眼泪。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休息的时间到,有护士敲门进来,问:“文医生,下一个预约的病人到了,现在可以安排进来了吗?”
文茵摆摆手:“让她再等一会……”
我站起来:“你忙吧,我先走了。”
文茵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笑了笑:“放心,之前没死,之后肯定也不会了。只是我爸妈那里,我还没说,你要是有心,就缓点帮我告诉他们。”
文茵脸色仍旧不好,但也怕刺激我,就敛起戾气,说:“好。”顿了顿,“我晚上去看你。”
我说:“好。”
带着星星回家,路上孩子摸着我的脸,细声细气地说:“妈妈不难过,不喜欢大姨。”
她那么小,居然也看出了我的伤心。
我把脸埋在她怀里,不让她看到我的眼泪,等把泪水都咽回去了,才抹把脸,抬起头说:“不关大姨的事。”
她仰脸看着我,小模样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神气,眼神就像一泓秋水,明亮得能照见人心里所有的污秽,也是抚平我心中伤痛最好的良药。
是我的支柱。
为了她,我也得撑起来。
抱紧了孩子,我说:“星星,妈妈不难过。”
她就笑起来,“啪嗒 ”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晚上文茵来得有点晚,拖着个行礼箱,一副要在我家长住的样子。
明明是真怕我寻短见,理由却找得很是蹩脚,她说:“我家隔壁这两天在弄装修,吵死了,晚上睡都睡不好,正好你这里有空房,我就住过来了。”
文茵比我大四岁,今年三十,因为书读得太多,一路读博读到二十八,参加工作也才两年,至今未婚。
她一个人,想住哪就住哪了,我也不揭破她,也没赶她,只说:“这里离你医院有点远,你不嫌麻烦就行。”
她说:“才不嫌。”抬头看到星星在桌上画画,她过去逗她,星星对她也没了往日的热情,爱搭不理的,文茵就扭头问我,“小星星这是咋了?”
我说:“生你气。”
文茵瞪大眼:“为什么?”
我笑:“她说你骂我。”
“嘿!还挺记仇!”文茵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芭比娃娃,“星星,喜不喜欢呀?”
芭比娃娃是星星最爱的小玩具,文茵买的这个,小巧Jing致,粉红色的大摆裙,掐掐手指还会说话唱歌,一下就让星星忘记先前的记恨了。
她眼前一亮,嘴甜甜地说:“大姨,我喜欢呀。”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有多喜欢?”
星星放下笔,爬起来站在椅子上展开双臂比划着:“这么这么多。”
逗得文茵笑得不行,转回头却又担心:“这孩子这样不好,太容易拐带了。”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过后文茵没有再骂我,但是到底还是不放心,问我的打算。
我说:“我想先找点事做。”浑浑噩噩过了几日了,总要想办法走出来,而重新找份事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每个月的房贷不少,我手头还有些存款,是过去几年他给的零用,不算少,但也不多,禁不起我几日的坐吃山空。
文茵也很赞同我这决定,只担心:“星星怎么办?”
“送托儿所吧,她两岁半,可以送过去了。”
之前我本来是想带她到三岁的,但是世事变化快,星星不得不提前学会适应托儿所的生活。
文茵说:“那要找家好点的。”
我点头,这个我早就有留意,拿了几家的资料出来和她商量:“你帮我看看,哪一家比较好。”
文茵接过资料,翻了翻说:“这几家收费都比较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