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碰撞着男生的脸。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的,她慵懒散漫的嗓音里,像是藏了无数把小钩子,落在空气里挠人得很,让人忍不住抓耳挠腮:“身材不是已经讲过了吗?”
对面的男人,还真被这话勾得,挠了挠耳朵。
许鹤周心中万分鄙视,面上却纯良无比,笑问身旁的人:“那我厉害吗?”
这语气波澜不惊,认真虔诚,像是做出来了一道复杂的微积分题然后跟美女邀功一样,带着搞学术才有的正儿八经。
美女听到这话就半眯了眸子,笑起来的时候,明艳得不像话:“不厉害,我能答应跟你在一起吗?”
对面的男人有些听不下去了,捏着茶杯的手分外苍白,也因为如此,说的话非常刺耳:“真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用性冷淡当借口,装纯得连碰都不让碰,换了一个立马跟荡/妇一样。”
许鹤周眉心一跳。
下一秒夹起盘中绿油油的韭菜丝放在男人面前的小碟里,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你好,筷子脏了,麻烦帮我换一双筷子。”
做完这些后,再次对对面的男人露出灿若辉光的笑:“大叔,凡事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多吃点儿,食补也是补。”
男人望着碟中的韭菜,整张面皮都皱起来:“你他妈骂谁呢。”
许鹤周不怒反乐,拍了拍他的手腕,然后拿起shi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垂眸:“别灰心,现在医学进步非常快,民间偏方也很多,相信科学,相信运气,有些病也不是太难治。”
“……老子没病。”
许鹤周眯起眼,笑容很是玩味:“姐姐让我看过你前天晚上在盛雅酒店的视频了。怎么讲呢,”像是真的在琢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敲着玻璃桌沿,最后剑眉一挑,发表结论,“不论从规模上还是技术上来看,都很欠火候啊。”
男人瞪着大耳环美女,震惊得目眦欲裂:“你把那个给他看了?”
美女抿了一口茶,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撑着下巴优哉游哉地说:“奇观共赏,资源共享。而且是你那位小心肝儿,主动邀请我去看的,就连视频也是她选好机位,架好机器,录下来发给我的。”
“……”
许鹤周很不满意,叹息着:“姐姐,这种资源以后还是不要分享了吧,被扎得眼睛疼。”
男人咬牙切齿,骂骂咧咧:“你闭嘴!”
且不说许鹤周本来就是话痨,就说现在他渐入佳境,正是疯狂输出的时候,莫说是一个不太行的男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可能闭嘴。
于是就听他又开口:“即便是我不讲,你作为大老爷们儿,也得有点自觉,有点担当对不对。不行没什么丢人的,丢人的是知道自己不行,还纠缠人家女生。”
男人气急了眼,抬高声音骂道:“Cao!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我跟宁檬的事儿,你来掺和什么?”
这一吼,整个餐厅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叫“宁檬”的美女正要直起身子,下一秒肩膀就被许鹤周按住,不得已便顺着他的力道,又靠回椅背上。
“大叔,”许鹤周搓了搓耳朵,目光平静地像一汪冰住的潭水,他不紧不慢地扯起唇角,“你这嗓子还不错哦,很适合去卖/rou。”
旁边的美女听到这话,红唇中溢出悦耳的笑声:“卖/rou这个词是不是有点儿歧义?”
许鹤周温润一笑,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别多想,我说的是去菜市场卖/rou。”
男人:“……”
“哎——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男士,”美女勾起食指,撑着白嫩的脸颊,“这位是我前男友,康健,32岁,景行科技大学在读博士。”
“‘康健’真是个好名字啊,尤其是对这位大叔来说,真是充满了美好的寓意,”话及此处,许鹤周敛起笑容,正襟危坐,看向对面,“不过,32岁博士还没毕业有点勉强啊,要不就及时止损吧,这辈子在学术上大概不会有出息了,不如多花点时间寻医问诊,早点把病治好。”
康健面色狰狞:“你他妈先考上大学再说!你这种小白脸老子见多了,智商低得出奇,也就靠脸皮和嘴皮吃饭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许鹤周和和气气地从口袋里掏出校园卡,修长的手指捏住卡片边缘,立在康健眼前:“青萧大学,许鹤周。虽然提前拿到了奥赛保送的资格,但是高考还是一不小心考到691,全省理科排名第十一。”
康健被面前的校园卡和方才这段话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勉强装出不屑:“穷人家的孩子吧?想靠高考改变命运?那我告诉你,老子在景行市拥有的房产,你学习再厉害,工作再努力,这辈子都奋斗不来。”
许鹤周却没接他的话,而是看向旁边的美女,目光流转,温柔如斯:“确实忘了跟你交待一下家里的情况。”
女人把鬓发挽至耳后,目光散漫,语调也是不疾不徐的:“那你现在给我讲一下,我看要不要重新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