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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zuoai被小姨子发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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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口已出现三三两两的人。

    奶奶慌慌张张地跑来,问咋回事。

    大家都沉默不语,除了爷爷。

    他激动得青筋都要蹦出来,一截枯瘦的胳膊挥斥方遒般来回舞动。

    遗憾的是他的声音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

    至今我记得他流淌而下的口水,扯出一条长长的丝线,像一根无限透明的琴

    弦。

    ********************

    一九九八年的秋天黏稠而漫长。

    晚自习下课铃一响,我总忍不住往家里跑。

    基本上每次都能碰见母亲,要么在车棚里,要么在校门口的柳树下。

    起初她还问我请假了没,后来也懒得再问,只是叮嘱我「小心赵老师找你算

    账」。

    我自然不怕什么赵老师。

    然而那一路上大段大段的沉默,却让我在破车上坐立难安。

    记得瞪视着周遭无边的黑暗,我一口气要憋上好久。

    风从新翻的土壤缝隙中窜起,拂过我汗津津的脑门,抚起母亲黑亮的长发。

    偶尔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宛若夏夜池塘边转瞬即逝的萤火虫。

    也只有到此时,我才会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路灯一如往日般木讷,环城路一如往日般漫长,我苦心经营的如簧巧舌却再

    也找不回来了。

    我不说话,母亲也不说,她像是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有一次她突然爆笑起来。

    我问咋了。

    她嘴上说没事,自行车却抖得七拐八弯。

    直到家门口,她才问:「你一口气憋多长时间?」

    我装傻说:「啥?」

    她笑得直不起腰:「听你都不带换气儿,老这样还是回去练长跑得了。」

    终于有一天,班主任对我说:「跟你妈商量好,要住校就住校,要回家就回

    家,你别三天两头来回跑嘛。」

    理所当然地,我卷铺盖滚回了家。

    这为呆逼们的嘲讽术又增添了一道符咒。

    而先前头上的豁口已经为我赢得了一个老秃逼的绰号。

    该绰号如此响亮而又落落大方,以至于去年春节同学小聚时,大家说的第一

    句话都是:操,老秃逼来了。

    如果说这个秋天有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那就是女教师厕所偷窥事件了。

    在与受害者的丈夫同场竞技两圈后,嫌犯王伟超终被擒获于新宿舍楼肮脏的

    被窝里。

    据说当时他脚上的回力鞋都没来得及脱下来。

    王伟超为此获得了一个记大过处分,理由嘛——夜不归宿。

    秋天结束之前,邴婕也消失不见。

    听说是去了沉阳。

    对此我几乎毫无觉察。

    直到有一天发现好久没见过她,我才一阵惊慌失措。

    于是大家告诉我邴婕转校了。

    他们惊讶地说:「你竟然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我只知道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学校附近的八路公交站台。

    我蹬着破车到邮局取最新一期的《通俗歌曲》。

    远远地,她就朝我微笑,洁白得不像话。

    我慢悠悠地骑了过去,就像慢悠悠地驶过了苍白而粗鄙的青春期。

    我目不斜视,以至于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陆永平再没到过家里来,至少在父亲出狱之前。

    倒是张凤棠来过一次。

    记得当时大豆还晾在走廊下,每次我经过时它们都要噼啪作响。

    张凤棠给爷爷奶奶提了两兜鸡蛋,说是农忙要注意身体,然后就拐到我们院

    里来。

    我正呆在厨房吃饭,客厅的说话声却听得真真切切。

    张凤棠在为上次的事道歉。

    她说自己大的没有大的样,真是不会做人。

    我亲姨前脚刚走,奶奶就跑了过来。

    犹豫半晌,她压低声音说:「凤兰啊,你该不会真对不住和平了吧?」

    期中考试后的那个下午,神使鬼差地,我跑到村祠堂打球。

    正飞扬跋扈,勐然瞥见母亲打养猪场方向而来,我突然就一个激灵。

    顾不得球场上的吆喝声,我立马钻到了人群里。

    然而条条大路通罗马,方向又能说明什么呢?后来养猪场我也去过一次,这

    个巨大的扁平建筑不知何时已空空荡荡。

    只有那些锈迹斑斑的防盗门窗提醒我,这里曾经存放过某样东西。

    而那辆烂嘉陵又是何时不见的呢?我死活想不起来。

    陆永平好像再没骑过它。

    在以后的岁月里,偶尔我眼前也会浮现出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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