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这世上有那么一类人,他们嘴上说着一切为了你。但当你触及他们的利益,哪怕是蝇头小利,他们都能收回甜言蜜语,露出狰狞面目。晏云羲大概也是如此,拿假话诓她,实则连汉中都不肯退让。
生气吗?晏云羲抬起手,扣住她戴得歪斜、只遮半面的面具,向上掀去。每每看到她戴面具,他心中都会泛起涩意。那么俏丽可人的面容,却不能见人,多么可惜。
嗯。若是别人,她定不会觉得委屈和愤怒。可对手偏偏又是晏云羲!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对他抱有一分期待。
记住这份愤怒。他低下身,手指捏上她娇柔的耳珠,轻缓地揉搓,似能捏出点点水意。
他朱唇贴上她耳边,吹出shi热的酒气,软着声音道:我还会更过分。届时,一定要愤怒,这样你才能得偿所愿。
啊?姜珟一愣。什么得偿所愿?
晏云羲勾唇一笑,手抚上她的细软乌发。他的小姑娘这么聪慧,一定会理解他的。
他很快便走了。战争刚平,还有许多事未处置,他忙里偷闲才能来见她。
姜珟捏起面具的一角,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暖意。她缓缓放下面具,紧密地契合于脸面上。她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依旧不明白他的想法。晏云羲到底要做什么?
房门微开,骤然吹入的寒风令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谁?她厉声问道。房门始终不曾打开,只留了一道窄缝,一根玉葱指悄然地卡在门隙中。
再不说话,我就砍断你的手!姜珟皱眉道。究竟是谁那么鬼祟?
殿下轻柔的声音软若一阵春风,拂过她的耳隙。姜珟上前,一把拉开了门,垂下了首。
李攸抱着一个古朴的药箱,曲腿坐在地上,眸光散漫,身子瑟瑟发抖,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儿。他来时也未撑伞,身上落雪化成了满身的寒气。
我不能他喃喃低语。他还是惧怕别人的触碰。汉中城的大夫把手指搭上他的脉,他就忍不住厉声尖叫。大夫手中的银针,让他想到周襄的那根金簪,扎入体内,摧心剖肝般疼。
我不能他语无lun次地道。姜珟蹲下身,轻抚过他的肩。他缓缓抬起首,眸光凝聚到她乌润的眸子上,忽然攥住了她的衣袂:殿下攸好痛
姜珟从他手中取过药箱,拽起他手臂:进屋吧。我给你上药。
姜珟先入屋内,李攸乖巧地跟在身后。他身形颀长,辉煌灯烛下,他修长的身影正好拢住了她的影子。
把衣衫都脱了。她心中惦念着晏云羲模棱两可的话语,语气多了些不耐。
李攸大气不敢出,褪去衣衫,老老实实地躺在地面软垫上。姜珟跪坐于他腿边,解开层层纱布,从药箱中翻找出新药,洒满了伤口。金疮药的寒凉之意似数万冰针,缓慢地扎入伤口。李攸皓齿咬住下唇,微微蜷起身子。腿间的软根逐渐抬起一个娇粉的头,马眼处盈着一滴晶莹的水润。
我不是李攸慌乱地抓起衣衫,意欲遮掩。
翻身。姜珟冷声道。
好。他双手撑地,连忙翻过身。姜珟丢了一个软垫过来,他拿起垫子,塞入腰下。肩后两块玉骨高耸,腰部凹出一道玉弧。tunrou柔嫩细白,似一个刚出笼的蟹粉汤包,让人想拿着玉箸戳上几下。
姜珟在药箱内翻出一根玉势,清透若冰,顶端圆润,有她小臂般长。
用这个?她疑惑地问。
嗯。李攸整张脸深埋入软垫,腰部向上一抬,让tun翘得愈高。他乌发散乱,遮住了泛红的耳廓。
姜珟不再多问,直接将玉势插入宽口药品,上下捣了几下,这才拔了出来。晶莹的药膏沿着玉势的弧度滑落,滴答坠地。
姜珟跨坐上了他的长腿,一手掰开他的tunrou,一手握着玉势,一如她之前握着匕首的模样。
她心念一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殿下怎么了?李攸迟迟不见姜珟进来,心底不禁有些失落。
晋王刚刚来找我了。
李攸从垫子中抬起首,瞥到矮桌上的残羹冷炙。桌上还摆了一坛开封的桃花酿,原来一直萦绕在鼻尖若有似无的清香来自于殿下同晏云羲饮的酒!晏云羲,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咬牙切齿。他那么信任他,给他了手头的兵权,换来的却是周襄的残忍对待!
晋王想要汉中。姜珟点到为止。
他也配!李攸怒道。他手臂向前一伸,捞走了桌上的桃花酿。晏云羲凭什么和殿下喝酒?他根本就不配!
李攸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清润的酒沿着他白腻的颈子,在锁骨的凹陷处盈出了一汪渌水。
姜珟冷眼旁观,他伤病喝酒,似乎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李攸这条命还是要留着和晏云羲斗。
抬高点。姜珟一巴掌拍上了雪tun,留下一个桃粉色的巴掌印。
他半撑起身子,向前爬了几步。许是因为酒劲上涌,他身子一歪,倒在了矮桌上。长臂扫过几碟冷菜,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