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见天色还早,索性再摆上棋盘对弈几局,不知不觉间, 就到了掌灯时分。
院中等候的小厮见二人得了空闲, 赶忙道:“家主,少主方才差人来请您同齐老爷过去用晚饭。”
二人这才发现天色不早,把棋盘子一撂,去吃饭了。
齐萱还在坐月子, 不能出房门,平素吃饭都是在房中,今夜家人围在一起吃汤圆, 虽然她很想去,但也没办法,只好叫ru母丫鬟们抱着儿子去给祖父外祖父请安了。
尽管凌瑧也不忍把娇妻独自留在房中,但也不能怠慢岳父, 只得陪着两位长辈吃饭, 好在才吃了没多久,就见那边丫鬟ru母们抱着襁褓过来了, 领头的晚彤笑嘻嘻的禀报,“少夫人叫小公子来向长辈们问安。”
襁褓里,小小的人儿睁着黑亮的眼睛,正好奇的望着房中悬着的宫灯,凌瑧心间蓦的软成一片, 刚想伸手抱,却听见父亲先他开口,“来来,抱到我这里来。”
父亲是长辈,也是琰儿的祖父,凌瑧当然得先让着他,便对ru母点了点头。
ru母便乖乖把琰儿抱了过去。
凌濯还记得多年前抱儿子的姿势,只是稍显生疏了些,不过还好,小家伙很给面子,进了怀中也不哭。好不容易升任祖父,凌家主刚要眉开眼笑的逗一逗孙儿,就听一旁的老友兼亲家齐景天嫌弃道:“你浑身都是酒味,小心熏到我的好外孙。”接着又换了语气,凑过来笑嘻嘻的向琰儿张手,“琰儿,来,外祖父没有喝酒,叫外祖父抱抱。”
凌濯一愣,想反驳几句,但又说不出口,好吧,自己确实喝了酒……
好歹齐景天远道而来,又是亲家,他只好心有不甘的把孙儿交了出去,齐景天终于抱到了小外孙,乐呵呵的低头仔细瞅,把小家伙从头到尾的看了好几遍,才感叹道:“这眼睛像娘,跟萱萱小时候一模一样。”
凌濯凑过去,不甘心的争,“鼻子嘴像他爹,长启才出生时就这样。”
……
眼看两位长辈抱着自己的儿子不松手,不错眼珠的瞧啊瞧,凌瑧在旁默默喝了杯酒。
举头望天,只见窗外一轮明亮圆月,如他一样,孤零零的,他今晚就不该出来,陪着萱萱在屋里吃圆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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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瑧早早回了房,齐萱一见他还有些吃惊,问道:“这么早就吃完了?”
他嗯了一声,“简单吃了一些,只是陪岳父说说话,我特意空了肚子好陪你一起吃圆子啊。”
她抿嘴笑起来,“那正好啊,我叫她们煮去了,等会我们一起吃。”
“嗯。”他点了点头,换了身卧房里穿的袍子,又去净了净手,恰巧外面就有热腾腾的圆子送进来了。
两人坐到桌前一起享用,终于吃到自己想吃的桂花圆子了,齐萱舒服的喟叹一声,享受至极的模样,凌瑧觉得好笑,说,“如果喜欢吃,可以叫厨房天天做的,又不是多难的事。”
她撇撇嘴,“才不是呢,这东西虽然好吃,可吃多了长胖,我本来就比从前胖了,哪敢整天吃啊!”
“哪有啊?”凌瑧放下汤匙,看了看她,“我没瞧出来你胖啊,还跟原来一样的。”
她摇头说,“你别宽慰我了,去年的衣裳,穿起来都有些费劲儿了,怎么不是胖了?”
他闻言又将她仔细看了看,忽然牵唇一笑,低声说,“该胖的地方胖,这样正好。”
她一怔,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忍不住低声嗔他,“旁人还在呢。”
他没说话,只是挂着淡笑,不错眼的看她,半晌,才又低头吃自己碗里甜甜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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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天一直在临安住到二月春暖,直到闺女出了月子。
满月这天,产妇该回娘家小住一下,南北方多数地方都有这个习俗,可齐萱若想回趟齐州,路上就要花费十天半个月,那就不是小住了。尤其她才刚出月子,身体虚乏,立刻回齐州也不太现实,齐景天便把闺女和外孙接到了临安城中他去年买下的别院里,权当叫闺女挪挪窝了。
已经一年了,院落经过一番慢条斯理的Jing修,极其雅致,与北方的民居是截然不同的风格,齐萱陪着爹简单转了一圈,心里非常满意,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劝爹,“您瞧这院子多好啊,总空着太可惜了,您有时间要常来住一住的。”
齐景天当然明白女儿是什么意思,叹道,“爹何尝舍得你们?是咱家的产业被那恶人祸害了这么多年,想要振兴起来,难免要费些Jing力,爹也是身不由己。”
齐萱忽然有些内疚,“把您自己留在齐州,女儿也是不孝……”想了想,又劝爹,“倘若遇见合适的人,爹也别委屈自己,女儿没什么意见,只希望您别孤孤单单。”
齐景天愣了愣,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只是摇头叹道,“除了你娘,这世上再没有合适爹的人了,爹当年没能保护好她,如今日子顺当了,倒是再找别人,能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吗?”
齐萱轻叹了一声,想起天上的娘,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