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心慌。
“寒公子,能否劳烦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想去看看寺里出什么事了。”
阿寒拦住准备急吼吼跑走的小沙弥:“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初玲这走后寺内就出了事,那十有八九这事情会和初玲有关,阿寒心下也说不清自己是担心初玲还只是单纯的在害怕出些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因为他隐约感觉金无圆好似是知道他的内情。
会不会金无圆方才单独找初玲就是要将这事告诉她?
想着阿寒便准备和小沙弥一起离开,可当他站起身时眼前忽然一片昏花,接着他就又摔坐回了石台上。
“寒公子??”阿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小沙弥,他忙过去搀扶着阿寒“没事吧?”
“头。”阿寒呜咽着捂住脑袋,不知道为何在他思考那些负面事情的时候脑袋开始昏沉起来“………”
小沙弥只能让阿寒重新在石台上坐好:“寒公子你就在这里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三师姐过来,很快的。”
很快阿寒头便痛的近乎无法思考了,他整个人蜷缩到一块,小沙弥看情况忽然变成这样也不敢耽误,立马转头朝练功场外跑去。
被独自留在练功场的阿寒几乎失去了能感知周围一切的能力,看不到闻不到也听不到,他只能感觉到脑海里不停有无数的画面闪过,有凌山少主的,有他拿着剑几番想要捅穿那人后背的,有女人在他面前哭闹的,还有几名白衣人将什么物件递到了他手中。
但又有很多他不曾想起的画面,是碰撞在一起的酒盏,几支沾了丹青的画笔,装在漆木食盒中的点心。
有太多记忆瞬间挤进他原本就混乱无比的脑袋之中,那股剧痛以及手足无措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吼叫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强烈的不安让他只顺从本能去想找到初玲,不过当然此时的他是没办法站起身走路的,最终不知过了多久,无法再负荷那头痛的阿寒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石台边的地上。
待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不再是露天的练功场了,而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阿寒看着眼前吊着蜘蛛网的木梁,感觉头还有些不舒服:“唔……”
“醒了?”
这声音让阿寒瞬间清醒了,他偏头看着站在床边上正盯着他的初玲:“玲……玲玲!”
初玲神色复杂的看向阿寒,之前她在师父的病房中和同门商量今后该如何行动,以及处置江问寒的时候,那负责照顾阿寒的小沙弥就冲进了房间里面大喊‘三师姐!寒公子他好像头痛到要死了!’。
然后待他们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阿寒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现在阿寒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介于阿寒的身份,其他同门都认为他不应该再和寺内的其他僧侣一同歇在通铺,所以他们便将晕倒的阿寒搬到了寺院最角落一间空置的旧房间。
“玲玲,怎么不说话……?”见初玲只是黑着脸一个劲盯着他看,阿寒便开始心慌“我,我是不是,不该晕倒?对不起,可是脑袋真的,好痛。”
“……”初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手僵硬的拍拍阿寒的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初玲这个举动让阿寒眼睛一亮,他忍不住牵住了初玲垂在他床沿边缘的手:“玲玲……脑袋,脑袋痛。”
“啊?”初玲看阿寒朝他伸手,下意识是想躲的,但最后是忍住了这个冲动让阿寒拉住了她“现在脑袋还是在痛?”
“不知道,不……痛的。”阿寒拉着初玲难受的哼哼几下“我,我就想着来找你了,痛的时候。”
“阿寒。”初玲知道最近的阿寒不会再像这样轻易的和她肢体接触,现在这样子是有些古怪的“我师父给你的那个药呢?你还没喝是不是。”
“我听玲玲的话,全部喝了。”
初玲肩膀垮了下去:“那你现在,可还记得自己是凌山派叛徒一事?”
阿寒被初玲问得一懵:“凌山?”
“对,你是凌山派掌门的儿子,次子,你的哥哥是少主。”初玲弯腰抓住阿寒的肩膀摇晃几下“你的名字是江问寒。”
“……我、我不知道呀,那是我的名字么?”阿寒有些犹豫。
初玲心里并不愿意相信那□□的效力会这么强这么快,可阿寒现在这迷茫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她只能面色纠结的松开了阿寒:“对不起,刚刚是我心急了。”
阿寒看着初玲退后几步远离他的床榻,隐约不安了起来:“玲玲?”
“听我说,之后的几天你会由安守阁的人带走,他们会负责照顾你看管你,而我和其他师兄师姐要去找能够治好师父的解药,以及找出在寺内下毒的人是谁。”
“我不能和玲玲一起去么?”阿寒着急的想要起身,但这时候他才发觉腿上又什么东西限制了他的行动,掀开被子看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踝处拴着铁铐子,而铐子上延伸的铁链一直延伸到了床下。
他抬头像是不明白似的看着初玲:“为什么……要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