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她就拿着帕子对着他shi漉漉的头发一阵猛擦。
擦好头发后初玲也没急着让他穿上衣,而是跑到自己的包裹中翻找了些药瓶和一卷干净的白纱布还有几根包起来的针:“我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口,痛的话你要说哦。”
阿寒没懂初玲说什么,但是仍旧点头。
初玲将桌上的烛台移到手边,将针放在上面烤了烤,然后拿着针凑近了阿寒上半身那些一包包的脓:“我要把这些脓挑出来放点,然后给过你上药。”
“恩恩。”阿寒低头乖巧的看着初玲,此时又有几滴口水从他脸上的豁口里低落出来,恰好滴在初玲手背上。
初玲没理,只是仔细的处理着阿寒身上的伤,泡过热水后他皮肤呈现出的灰白色好像稍微消下去了些,至少没有那么像死人颜色了。
大约半柱香后她才终于将阿寒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胸前和背后加起来的伤口有三十五处,真是凄惨:“阿寒没觉得痛么?”
“不痛。”阿寒吸了吸鼻子,他刚刚努力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初玲是在帮他“谢、谢谢……”
初玲愣了愣,然后笑着扯开白纱布绕着阿寒的身体一圈圈缠起来固定药膏:“不用谢。”
等绕完阿寒上半身后她发现白纱布还剩下很多,思索一会儿后她抬头看向阿寒的右脸:“不如我用这个将你右边的脸包扎起来,外面再盖一个帽子,这样就不容易让旁人看见你的模样了。” 阿寒的外貌实在是个十分容易被追踪的目标,他们赶路的时候要是被路人记着有个遮遮掩掩的烂脸人,那仙缕教寻起来岂不是轻松百倍。
“玲玲……”
“恩?”
“玲玲说这样……就这样……”
得到应允后初玲就手脚麻利的帮阿寒包起了半边脸,而且这样做他说话也不会时常漏风,因为纱布堵住了右脸颊空缺的地方,顺便也可以让口水不那么容易漏出来。
“好了。”包完后初玲又伸手捞了几缕阿寒的头发到前面若有若无的挡住右脸“你穿衣服然后我们吃点东西就出发吧。”
“去、出发,去哪里?”说话时阿寒好似是有些不适应,一直伸手摸着脸上的纱布,不过他自己感觉出来这样包了几下后说话好似是清楚了些“回家?”
此时他们两的房间门被敲响了,是小二送吃的。
初玲没先回答阿寒,而是去门口将吃的拿进来放在桌上,她要了两大碗排骨面还有一笼鲜rou包:“吃吧,吃了我们回家的。”
听见初玲说‘回家’阿寒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我家?回我的?”
“……”初玲准备挑面的手顿了顿,然后略微抱歉的看向阿寒“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我是可以送你回去,但是你想不起来啊,只能先跟我回师门,好么?”
阿寒眨巴了下眼睛。
瘦削的青年面色苍白,衣物穿在身上空空荡荡,右面烂脸全包着白色纱布只露出他仍旧完好的清俊一面,乌黑的头发被散散扎在脖后,衬上现在这幅好似是略微失落的表情,让人看着实为心疼。
“我……我想不起来……”阿寒低头重复起这句话,排骨面在他面前冒着汩汩白气“我想不起来……”
“可以慢慢想的呀,在你想起来之前我会陪着你的,还有我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人都很好的。”初玲放下筷子走到阿寒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安慰起来“只有你想起来我就马上送你回家,我保证,好不好?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初玲便拿了个rou包子撒到阿寒手里:“这是猪rou白菜馅的,很好吃,你吃一口。”
阿寒点点头,拿起包子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但是咀嚼了几下他哇的吐了出来:“呜呜呜……”
果然是不能吃人的熟食,初玲之前是抱着侥幸心理让阿寒试试的,她知道平时蛊人是用何物在喂养,只是阿寒并未受蛊毒侵蚀过深,所以她才想着说不定是能吃点熟食,便才要了两碗面。
“你等我一下。”初玲拍拍阿寒的背“我马上回来。”
阿寒看着转身走到门口去的初玲有些慌张:“玲、玲玲……你去哪儿?我吃的、我吃…包子。”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刚刚把包子吐了出来,初玲才离开他边上,但那包子的味道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没事,你不用吃,我去给你拿些其他的来吃。”初玲回头安抚了一下阿寒,就匆匆去了大堂,留下阿寒一个人坐在屋内木椅上踌躇不安。
在初玲离开期间他还努力的又吃了两口包子,可仍旧是吐出来了。
阿寒看着被自己吐在桌子上的包子残渣,无助的呜咽起来:“玲玲……玲玲呢……”
实际上初玲并没有出去很久,但当她重新推开客房门看见坐在木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寒时她还以为自己离开了半年。
“别哭了呀,我说了我马上回来的。”初玲端着两个小碗走到阿寒面前,在看到她回来后阿寒就抽着嗝停止了哭泣。
“你去哪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