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后被辉本太郎邀请去了待客厅,在之后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基尔说,他们不常和苏格兰组队,彼此警惕不信任,也无意插足对方的任务。
“对了,你口中海边的尸体身份清楚吗?”基尔问,“谁被杀了?”
好问题,若不是绿藤不会对我说谎,我根本猜不到是这个答案。
“辉本太郎。”一个在剧本里和现实里被双杀的男人。
我话音刚落,幽冷的海风从没有关好的走廊窗中呼啸而至,宛如婴儿恸哭,吹的人骨头发冷。
“苏格兰的任务是杀辉本太郎并抛尸?”基尔揉了揉太阳xue,“不止在剧本里,在现实中他真的是个商人啊,因为和组织产生利益冲突被下令杀了吗?”
“没错,还记得剧本的前景提要吗?”我紧急让系统联网给我谷歌了一下,“富商辉本太郎在商人的圈子中被称为贪婪的白鲨,以敛财迅速猖獗闻名。”
在现实中,他的确是这么一个人,只是因为我们对商界了解不多,不知道他的名号。
现实中的辉本太郎现在单身,但他曾有过两次婚姻,所以剧本杀中剩余的内容应该是虚构的,不具有参考性。
黑衣组织在杀人这件事上相当猖獗,我一点不意外他们会做出这种事。辉本太郎为什么而死,和组织之间的恩怨又是什么,我毫不关心。
我只在意一件事:贝尔摩德为什么要设计这场推理游戏?她在这次案件中扮演什么角色?
我的出现是一场意外,但基尔、赤井秀一、苏格兰和被特意邀请来的工藤新一是早已被写进剧本的演员,故事的结局又是什么?
绕了这么大个圈,不止是为了杀一个人吧?
“我去看看尸体,你们要去吗?”我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趁尸体还没有被人发现之前。”
“去。”赤井秀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基尔跟着点点头。
我们一行人披着夜色走向海边,穿过Yin森的树林之时树枝在月光下的肆意伸展鬼影,让人不由得将自己联想成走进狼之森的小红帽。
……实际上我感觉自己在开演唱会,我的小粉丝们挣扎着从睡梦中苏醒,外冒的枝桠挨挨蹭蹭羞羞答答地凑过来,满脑子的【殿下】像小麻雀叽叽喳喳。
很热情,也很可爱,就是感觉耳朵有点疼。
尸体果真被抛弃在一个相当显眼的地方,在海风的殴打之下我把手缩进袖子里,探头大致看了看尸体的样子。
没错,和今天游戏时的辉本太郎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脸上因毒药导致的胀紫都没有分毫区别,但胸口没有那道明显是用纹身贴化妆的刀伤,脉搏也早已停止跳动。
“死亡时间在四到五小时之前。”赤井秀一蹲身触了触尸体僵硬的状态,又掰开他的眼角和嘴唇看了看,“死因是中毒,嘴里有酒气。”
“和剧本中辉本太郎的死亡方式完全一致。”我站在尸体身边,平静地说,“除了那道‘摄影师先生’造成的刀痕没有之外,现实与剧本完全对照。”
——抛尸的人,或者说,很可能是凶手的人在剧本中恰好扮演给辉本太郎投毒的凶手。
“刚刚的游戏,苏格兰被分配到的角色是凶手。”
被预先书写的剧本、人为安排的剧情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像一张庞大的罗网,将人笼罩得喘不过气。
“你觉得人是苏格兰杀的吗?”赤井秀一沉默片刻,转头问我。
“绝对不是。”我肯定地说。
“为什么?因为你信任他?”赤井秀一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问道。
“和信不信任没有关系,逻辑说不通。”我指了指沙滩上躺着的尸体,“如果组织只是希望苏格兰杀了辉本太郎,他有太多的方式不留痕迹地完成任务——换成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的这么粗糙。这哪里是希望他杀人,几乎快把‘嫁祸’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和琴酒出过任务的我深谙组织的行事风格:不要怂,就是干,能平A就不要迂回。
如果最终的目的只是杀人,组织根本不屑于搞得这么复杂。扑簌迷离的剧本游戏也好,被牵扯来的高中生侦探也好,他们一定是因为组织更深层次的目的才会登上这个舞台。
让赤井秀一和基尔抹除凶杀现场的证据,却让苏格兰将尸体抛弃在醒目的沙滩,前者看似是保护“凶手”,后者却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桩谋杀案一样。
唯一的解释是:抹除证据不是为了保护凶手,而是毁去替死鬼翻案的可能。
而苏格兰,就是组织推出来的替死鬼。
我对一个细节记忆犹新,在游戏结束后,众目睽睽之下,辉本太郎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邀请苏格兰前去做客,所用理由是“补偿他拿到凶手角色后不良的游戏体验”。
这个理由初听还算说得通,但细想简直没道理。
他拿到凶手牌游戏体验不好,拿到奇怪的拜金渣女副本的我和又被打成渣男的赤井秀一的游戏体验就很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