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被无良上司坑进几千米的坑里。
此时被我抱在怀里的胳膊倒是安安分分的,心音匀速而规律,我凝神听了几秒,放弃了三脚猫的医学实践活动,转而从手腕开始一点点给他揉。
从手腕开始,一道道或细小或深刻的刀痕遍布皮肤,有的大概只剩下浅浅一道红,有的结了褐色的疤。隔着风衣袖子的遮挡我看不见,但大约是丑陋的样子。
缠绕在太宰治身上一层一层的绷带,遮住了他这些年每一次自我伤害的留痕。
“伤疤很丑哦,搭讪的时候吓到小姐姐就不好了。”如果问他原因,大概会得到类似这样的轻佻的回答吧。
真令人稀奇,我竟从他漫不经心的调笑语气中听到了自我厌弃的药引,像是自嘲,也像是平静地叙述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他怎么会这么想呢?明明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随意勾起唇角的轻轻一笑,连星子也会被惊得忘记眨眼。
太宰治正靠在沙发靠背上,虚虚地阖着眼,他的呼吸放松而轻缓,我的指节慢慢挪动着位置,直到碰到胳膊内侧的一小块软rou,他的眼睫才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看来是这里了。
找对地方好下药,我绕着那块皮肤画了圈,换了推拿的手法按揉附近的肌rou群,尽显专业素质,只差戴上一副墨镜就地摆摊。
我的副业究竟有多少,你想都不敢想。
随着力道的加大,太宰治唔唔两声,发出微弱的抗议。最初的疼痛让他不太好受,但紧接着酸痛过后的舒适又让太宰治犹犹豫豫地放任了我的动作,他的眼将睁未睁,一副任我宰割的样子。
舒服吧,我的技术可不是盖的。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自然明白身体的重要性,临睡前给自己按摩一波,自此杜绝失眠的烦恼,投身学习与工作大业的热情更加高涨。
唉,算了,再怎么火辣的热情也不会让太宰治放弃自己咸鱼的身份,他能别再做出“活力清炖鸡”这种黑暗料理毒害我就谢天谢地。
我之前换衣服的时候点了外卖,双人份的蟹rou粥配糖炒栗子,秋天除了螃蟹最棒的就是暖呼呼甜津津的栗子了,我要好好犒劳自己的胃。
“叮咚!您的外卖!”说外卖外卖就到,我把手从太宰治袖子中抽出来,无视他睁眼不满的样子,把腿挪开,蹦跳着去开门。
“吃饭啦太宰先生。”我拎着热腾腾的打包袋蹦蹦跳跳地回到沙发边,将蟹rou粥放在茶几上。塑料盒嘎啦一声掀开,溅起的水珠溅了满手,浓浓的米香味让我的肚子咕咕两声。
我把先打开的那份推给太宰治,顺手将勺子递给他,又打开自己这一份,幸福地双手合十,“我开动啦!”
太宰治慢吞吞地接过我投喂的食物,浅浅舀了一勺米粥送进口里,轻轻抿了下唇。
新出锅的蟹rou粥有些烫人,我呼呼吹气,因为怕烫到舌头,我和太宰治都没说话,一人捧着一碗粥埋头喝。
热粥入喉,我的背后起了一层薄汗,太宰治脸颊泛红,呼出的气息也染上温暖的热度,像一只吃饱喝足打盹的猫,伸着长长的懒腰,不自觉地蹭着身边毛绒绒的毯子。
今晚突发的意外在这一刻尘埃落地,等待收拾的厨房和清单中的防滑垫都是明天才需要考虑的事情。在秋日的夜晚,我和太宰治缩成一团依偎着取暖,指甲拨开坚硬的栗子壳,露出藏匿其中的甜糯果实。
我抱着胖螃蟹抱枕用掌机回复粉丝留言,因为今晚注定咕咕咕,作为补偿我答应之后给观众老爷们直播他们点名的恐怖游戏。
这群人说着喜欢我,其实坏得很,对我给他们讲百物语人工制冷一事耿耿于怀,非要吓我一次不可。
“张嘴,啊——”太宰治剥好新的栗子,指尖捏着浅黄色的果实喂到我嘴边,我叼住他投喂来的栗子,手下打字不停,一个人舌战群儒,在网络上大杀四方。
“千夜要玩恐怖游戏吗?”太宰治探头看了一眼,和我一起浏览粉丝留言,“看起来好有趣。”
“如果是现实我也许会怕,但是游戏嘛,哼哼。”我骄傲地哼唧一声,现实中我对Q的鬼娃娃敬而远之,游戏里贞子姐姐和伽椰子也可以是我的真爱。
没有galgame之神攻略不下的女孩子,没有!
太宰治:太重口味了千夜。
“因为游戏的套路也就那些嘛,开门杀、回头杀、拐角杀、队友捅刀、被突然飞过的外星人绑架……我什么没经历过。”我摇头晃脑地和太宰治分享我的游戏经验,“太宰先生玩过背景是医院的galgame吗?不是恐怖向的啦,是超级修罗场那种。”
“和最开始太宰先生没打通关的那款报社游戏是一家游戏公司,所以套路蛮清奇的。”我回忆片刻,在太宰治猫猫好奇的目光中给他讲睡前故事,“和前作一样,X君也是一个渣男,因为太渣了怕被鲨就去医院整容,之后发生的故事。”
然后走进医院的X君惊恐地发现医院前台是他的前前前女友,主治医师是他的前前女友,病房护士是他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