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就听陈向东在屋里喊你谁啊?! 小北一听赶紧往屋里跑,进门看见她弟站在厨屋地上,手里还攥着砖头,正瞪着对面的人,小北疑惑的转头看,一下子就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吐了一个字妈。
她这一个字把陈向东也震住了,他愣愣的看了半天对面陌生的女人半天,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门扔了砖头把屋外的行李背进屋。
屋内小北局促的站着,那女的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小东,猛地一人拿着砖头进屋给她吓了一跳,直到小北进来喊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马上就拉着小北哭嚎着哎呀我闺女啊!你可回来啦,你这是跑哪去了,也不管你妈死活了!这家里米面也没存多少啊,差点饿死你妈呀!边说边还抹着眼泪。
小北也没说什么,直接掀开锅看里边煮着一点疙瘩汤,就麻利地盛出来,又接过她弟拿进屋的东西,烧了一大锅的水,下面条做卤子。家里常年没人,姐弟俩都是临回家的时候才会去置办年货,带回村过年的,今年也不例外,二人背回来的就有几大袋子米面油rou。
等小东哼哧哼哧的把一堆东西倒腾进屋后,小北的面条也出锅了。她顺手给她弟打了一盆温水让他去洗洗,三两下她就做好了卤子,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三人都坐在了炕桌前。
从一开始问了句你是谁之后,陈向东一直也没再说话,只是沉着个脸。那女人也有点不知道说啥好,她小心翼翼的偷看陈向东,似乎有点怕他。小北坐在中间很是尴尬,她主动先端起碗挤出微笑说妈,这是小东。又转过头对着她弟说小东,这是咱妈。
很奇怪的介绍,那女人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刚想说话,那边陈向东就呲~了一声,皮笑rou不笑的对着女人说道哦,是吗?那初次见面,过大年的,这位母亲你就没给你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带点啥啊?
简直是毒舌附身了,小北无语的桌下拉了拉小东的裤子,她看着对面被说得一下子愣住了女人,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愤呢,谁知对面那女人又马上哭嚎起来我的亲儿呀!我咋是第一次见你呢!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ou啊!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惦记你啊!摸了一把鼻涕又说你小时候我多疼你啊,有啥好东西都紧着给你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陈向东就笑着说呵~真是疼我!那我想知道你净给八个月的孩子吃啥好吃的东西了?他说完女人又一下傻愣住了,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半张着嘴,傻呆呆地看着陈向东。
小北一个劲地在桌子下面拽她弟裤子,可小东根本不管,还一把攥住他姐的手,接着说这位母亲,你是不是忘记了 你走的时候我才八个月?还吃不了你所说的那些好东西?! 女人缓过来神,赶紧擦了两把眼泪,嘴唇动了几下也没再说出个什么来,小北感觉打圆场都别说了,赶紧吃饭吧,都凉了。 说着又用央求的眼神看她弟,说道快吃吧小东,你不嚷嚷一路饿了么? 陈向东看他姐那个可怜的样,便没再说话,拿起筷子西里呼噜吃起来。
吃完了小北端下去洗碗,女人就在屋里围着姐弟俩拿回来的那两大堆东西转悠,左看右看的,看样子想翻翻,但后面炕上陈向东就倚靠在炕沿上盯着她,给她看得脊背直发毛,到底也没敢动。陈向东在后面轻蔑的呲笑了一声。
晚上睡觉可让小北犯了难,她爬上炕铺褥子的时候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弟。她真怕陈向东突然犯了混,让她难做。三双褥子铺好,女人三两下就爬上去说我睡中间吧。 小北在边上见她弟的脸都快结冰了,她也不敢吭声,作势就要爬到炕尾去睡,刚一伸腿就被人从后边一把揪下来你去睡炕头陈向东在后面说道。
小东啊,你姐睡炕尾就行。你来睡女人坐起来张罗着,讨好的意思很明显。炕头最热呼,炕尾最凉。
但话没说完就被陈向东打断我愿意! 然后他推着小北去了炕头,顺手把他姐的鞋脱了,他自己往炕尾走我和我姐的事你少管。
女人听了作势又要哭嚎我这不是疼你嘛~!你咋
闭嘴吧!我没空听你嚎!小东皱着眉一脸的厌恶。
女人讪讪的闭了嘴,躺下了。 陈向东看了他姐一眼,小北冲他摇摇头,他没再说什么,把炕尾的褥子一把拽到离女人远远的最靠墙边,没脱衣服,直接躺上去睡下了。
第二天,按常理来说姐弟俩都是要去张家帮着包豆包干点活的,从小到大张家对姐弟俩的照顾可不是买两袋米面就能回报得完的。当然,其余几家和周家姐弟俩也会串门送过节礼的。所以一大早小北忙乎了一早上,吃过饭后她就和小东拎着一堆东西要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女人拦下哎哎小北,你们这是要干啥去?
我们去给张家和另外几家送点过节的礼。下午就回来。小北答道,因为往年姐弟俩都是把张家放到最后,除了帮张婶干点活还要留在他家吃顿午饭,这是多年的习惯了。小东根本没理女人说些什么,拎着东西就往外走,女人一把掐住小北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