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独自离开了王府,夜色萧条的街上,就沿路挂着几个灯笼,连个卖汤圆的店铺都没有,甚是无趣。
夜行衣她嫌裹得紧,早被扔了,如今就挂着一件单衣,在街上晃荡,不一会儿就出了问题。
两年前去江北一趟,她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就会头痛,今日风刮得紧,她出来一会儿,头就开始疼了。
宋寒枝撑着头,在路边蹲了下来,靠在墙角,好暂时挡会儿风。
街道上空空荡荡,声音无几,她靠在墙角,几乎要睡过去的当口,马车的轱辘声震的地皮发颤,她抬头去看,原是打东街上来了一辆马车。
这一看,宋寒枝就不淡定了,歪头继续装死。
马车很应时地停了,一道修长的身形下来,手里还握着一个暖炉,朝着宋寒枝走过去,立在她面前。
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看她装到什么时候。
宋寒枝只好睁眼,抬头望着高高的顾止淮,嘴角扯了个乱七八糟的笑意,准备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两年前从江北回来,这是二人第三次见面。
顾止淮皱了眉,将暖炉扔到她怀里,脱下挡风的外衣,罩在她身上,而后蹲下身来,目光与宋寒枝平齐对上。
宋寒枝只觉他的脸要贴了过来,不自在地往旁挪了挪,眼前的顾止淮,无论是目光还是神色,都一年比一年清冷。还没反应过来,顾止淮便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往马车上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二人的相逢送上,大家早安!
第56章 第 56 章
宋寒枝的手不自觉地揽上他的脖颈,触到一片凉意后又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顾止淮低头道,“不要乱动。”
待上了马车,宋寒枝才发现这马车看着甚大,却也是个绣花枕头,能坐下的地方小得再小。
然后顾止淮就坐了上去。
“......”
宋寒枝想要站起来,顾止淮却搂得更紧了些,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有点发烧,你又头疼了?”
宋寒枝点头,“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顾止淮向前靠了靠,将她的额头搭在自己胸口处的位置,语气冷得瘆人,“我若是不来,你只怕又要死熬上一夜。”
马车里无风,怀里又揣着暖炉,暖意一下子就蔓延开来,宋寒枝头靠着顾止淮歇了一会儿,头就不痛了。
她坐了起来,“我没事了。”
顾止淮:“嗯。”
她继续说道:“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顾止淮移了眼过来:“你今夜还要去哪儿?难不成真跟那个毛头小子出去逛街?”
“谁说的?”
宋寒枝立马反驳,随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你找人跟踪我?”
“没那么无聊。”顾止淮靠在软塌上,沉沉闭了眼。
顾止淮的手仍旧揽着她的腰,她又不知道干什么,只好靠在他身上,跟着他一起闭目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头顶才传来声音:“今日冬至,府里应该备了汤圆,去外面瞎逛倒不如去我那里坐一会儿。”
一番话说动了宋寒枝的心思,她点点头:“好。”
若不是今夜,她以为顾止淮都快要忘记她了。这两年来,她日日在影门内周旋,影卫新增了四倍的人数,几乎全是她一手把关,层层筛选留下来的人。
至于这些人来自哪里,宋寒枝抬头看了看顾止淮,她也不知道,估计是顾止淮在哪里“抢”来的。
影门是顾家的招牌,辖管楚都这么多年,势力的培植远非其他组织能比,是以顾止淮先前不露锋芒地消隐了一年,只为全力将影门推上昔日的地位。
“什么味道,好香。”
宋寒枝忽然嗅到一丝熟悉的香气,凑上去闻了闻,似是顾止淮袖子里散出来的。
“是香囊,栀子花。”
“栀子花?那可是六月开的花,怎的你到现在还有?”
顾止淮不想和她讨论如何将花保存下来,又经过怎样的工序制成香囊。算起来,据二人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半年,如今好不容易捡着她,他只想和她安安静静待一会儿,就他们两个人。
于是他抱了她一路。
若要他来形容这一路的感受,那就是——宋寒枝重了。
真的重了。
但是光看那凹凸有致的身形,他也知道重在了哪里。往日里干柴一样的身材,终于是舍得,变丰腴了些。
他尚欠着宋寒枝的及笄之礼,宋寒枝便等不及,从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匆匆变成眼下成熟的模样。
他不知道,若是宋寒枝再长大一些,会不会变得愈发聪明,就不要影门了。
“宋寒枝。”
“嗯?怎么了?”
顾止淮不说话了,宋寒枝心道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