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卫里挑出五十人,配上最好的武器和马,立即去南中十里城,探清楚城内形势,在两日之内回来禀报。”
“是。”
营帐内外已挑起了灯,王引儒正带着人在调试**,见着顾止淮,笑着打了声招呼。顾止淮时下心烦意乱,什么都不想掺和,点了头后便离开了。抬脚回了营帐,刚刚看了几卷册子,桌几上的烛火倏的一摇,便有侍卫掀帐进来。
“楚都可还好?”
“主子,据楚都内的探子来报,自大军走后,楚都无任何异样。”
“嗯。”顾止淮不咸不淡地继续翻看着册子。
“杵在这里不走,可是还有什么事?”
那侍卫咬牙:“确有一事。只是这事原是王大人吩咐了不许讲的,奴才觉得不该隐瞒,便斗胆报了上来。”
顾止淮翻着册子,头也不抬:“讲。”
“赵家在我们走后,不知为何,立即给宋晓府上送了请帖,说是请宋晓一家人去府上喝茶。”
“什么!”顾止淮一把扔了册子,“你们的胆子是越发大了,这件事竟然敢瞒着我?”
那侍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主子责罚。”
“江修齐那边怎么说?”
“江总管说主子不用担心,他会好好护住宋家的人。”
顾止淮眉头深锁,不安地在营帐内踱来踱去,冷道:“我不放心,你传我手令,让楚都内剩下的所有影卫听令,今夜守在赵家,协助江修齐的人,务必要保证宋家所有人安然无恙地出来。若是出了任何意外,立即逐出影门。”
“是。”
“等等,除此之外,叫上一百狼卫回到楚都,看看除了赵家以外,今夜还有何人有不干净动作,我今夜便一直在这里等着,务必一个时辰给我通报一次情况。”
“那丞相那边......”
“谁都不许说!违者斩立决!”
“是。”
那侍卫忙不迭地出去了。顾止淮深呼一口气,连坐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越发烦躁地在营帐内踱着步子。
想及赵成言,顾止淮更是不安,抽出置于高架之上的长剑,缓缓打开,映着青锋的眼里是渐渐暗下去的光。赵成言,你最好是记得你所说的话,否则,我必不惜一切代价,与你赵家死磕到底,至死方休。
月色如水,天黑了有些时辰了,宋晓这才战战兢兢地换上衣衫,吩咐前院将车马备好,是时候去赵家赴宴了。
兰花死命揪住宋寒枝,非要给她素净地打扮一番,宋寒枝知道兰花嘴里的“素净”意味着什么,趁她梳好了发,描好了妆,转身去找首饰的空当,提了裙子就往大门跑,一溜烟跑到了前院。
当看到院里花团锦簇的姐妹时,宋寒枝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单纯。赵寅家里就赵成言一个男丁,她们实在不需要准备得如此隆重。
而且就宋寒枝看来,这赵成言也不是什么好鸟,私下猴Jing猴Jing的,凭着自己一副好容貌,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小姑娘。
周叔在府外备好了一切,便差人进来,将前院里一众小姐和老爷夫人迎了出去。
宋寒枝打量着自家老实巴交的爹,一副慌慌张张的神色,哪里像是去赴宴的,简直就像是去赴刑的。
叹了气,宋寒枝跟着众人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过去,她险些在满车的脂粉气味里晕死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宋寒枝如释重负地冲下了马车,跟在一帮姐姐们后面。其时早有老妈子在赵府门口候着,见着众人下了车,忙安排了小厮,接风洗尘,引着众人进了大门,往大厅而去。
赵家不愧为楚都第二大家族,府内既有华贵的玉石林立,亦有曲径通幽的蜿蜒古廊,四处皆是灯火通明,照得偌大的地方没有暗处。廊下的丫鬟婆子都是规规矩矩地候在一旁,身着绸衣,一看便是不俗。
也是,稍微正常的官宦人家都会画大手笔,把自家宅子好好打扮一番,只有顾家,一屋子榆木脑袋,整天打打杀杀,影门来刺客去,钱倒是充裕得很,可就是看不出来。
一路走来,宋寒枝是看得愈发兴致勃勃,宋晓的双腿却是更抖了,一进了屋子,看见正堂之上的赵寅,差点激动到跪下来。
“下官,拜见赵大人。”宋晓哆哆嗦嗦着就要跪下来,被赵寅一把搀起。
“宋大人客气,来来来,入座就是,我的好茶可准备已久了。”赵寅须发乌青,方脸浓眉,嘴角挂着标准的“官场笑”,十足是个Jing明的角,不好惹那种。
“多谢赵大人款待。”
宋寒枝跟着一众姐妹亦是在后面躬身,言谢,低了头行礼。
“赵大人的六位掌上明珠一看便是秀外慧中,将来可是好福气啊。”
宋寒枝低将笑起来,算是学习了,以后想要扯谎扯得好,只需加上“一看”二字。
赵寅的目光扫过一列排开的六姐妹,目光在宋寒枝那里顿了会儿,随即不动声色地叫来宋家的当家主母金氏。
“宁儿去哪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