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最近怎么样了,连个电话都没打来。”
惦记着身在外的姜和平,姜苏调到地方频道,兹拉兹拉电视机里冒着雪花,“信号不太好呀,估计电话打不出去。”
“姜志成是去找爸爸了吗?”林宝霞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无人,不对,准确地说是中午醒来。
“对,我们的小蝌蚪去找他爸爸了。”
姜苏早上接到白瑞诗的电话要去灾区,把前方困难跟姜志成提了一句。当时姜志成不屑地说:“老头爱好不自量力,一把老骨头为了个一官半职折着回来,不值得。”
话虽这么说,下午却被告知他已经启程去往灾区,姜苏告诉宝霞的时候,她还很不解:“为啥不带我去,他出门都会叫上我。”
“男人该去做他该去干的事情,咱们不插手。”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你永远关不住一颗躁动地心,愿一切都好吧。
姜志成裤管快卷到大腿根了也没用,汹汹chao水往前涌,腰上系了根拳头粗地麻绳,把他往山上拉,脚下走一步异常艰难,他忍不住问:“这还要多久?”
前方人员朝着他喊:“早着呢,天黑能到算不错了。”chao水声浪把人的声音淹没了一半。
从到这里来3个小时,姜志成一滴水未喝,为了保存体力他选择了沉默,在水里泡着的他,身上感觉到冷意,他虽奋力向前,身上却越来越冷。
后面的人鼓励着他:“坚持住,一会儿我给你半个馒头。”
姜志成说,“那也没水喝。”
“我有个塑料瓶,这水盛起来,滤滤先喝两口吧。”紧随其后的年轻人说。
“这水能喝?”姜志成需要靠说话分散他快要奔溃地意志力。
“淡水,相比海水好多了。”年轻人表示道,“泥滚在里面,滤一下没问题的,一看你就是没见识过。”
“我他妈真是第一次人埋在洪chao里。”姜志成忍不住咒骂一句,感觉说说话走起来更有劲儿了。
“我家在山上,这里每年都会闹闹,没想到今年这么大。”年轻人看起来也就20出头的年纪,却异常冷静。
“后悔,我为啥不在家躺着。”姜志成欲哭无泪,一腔热血过来却无任何准备。
“咱们在走的这是今年刚修好的路,这下又没了。”年轻人无比可惜地表示,“山上通个车都难,谁知道这洪水却比火车跑得还快。”
“别提了,我的车估计又报废了。”姜志成想到他多灾多难的小可爱,内心酸楚,希望它下辈子可以遇到爱惜它的主人。
他满心怨言,并没有把年轻人后面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走到头,什么时候能见到老爹,见到老爹他就要立马回家,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干嘛要出来,脑袋一热要准备做孝子了吗?姜志成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但脚下依然未停。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抵达了安置点,几十个帐篷搭在山坡上面,像一个个棚屋,五颜六色。姜志成谢过了给他水和馒头的年轻人,拖着泡得脱了皮的双脚开始找熟悉的身影。
挨个帐篷找到过,如果不是声音,姜志成居然没认出那个蹲在角落里,盯着小方块墩儿上电话发愁地身影,军绿色chaoshi地衬衫上面布满泥浆,头发又水又油毫无发型可言,仅仅是贴在头皮上,勾着身子对着话筒:“喂!!喂!!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怎么信号这么差。”
他把电话举起来,有线走不远,只能围着个范围转圈。姜志成站在他身后,没搭话,静静地看着他,把电话用力挂上,愤懑地说:“质量太差!”方块墩儿被他踢出去老远,在地上嘶嘶作响。
“信号不好,你不能怪电话。”姜志成说给他爸听。
姜和平吓了一跳,转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奇怪地走过来,走近了才敢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都出门快1个月了,家里有人着急,派我来看看。”他随便编个理由说。
姜和平刚想和儿子说两句,就被外面吵杂地声音吸引了出去,他摆摆手说:“你先在这待着,我忙完再说。”
姜志成快速打量了下这个灰黑色的帐篷,里面一股霉味,这里既是太阳都赶不走的chaoshi,被褥、衣服散发着另人作呕地味道,他紧随其后,出去瞅瞅。
两三个记者包围着姜和平,紧接着不停地问:“为什么这个村年年发洪水都得不整治?上游大坝是不是有关键性影响?”
又一个问:“去年修成的马路,是不是也影响了此处的地质,使得比往年还大的灾难。”
“是不是您主持修建的山上通道,对此您有什么看法?”每一个人都止不住地提问,绝不停歇。
姜和平站在中间,如同一座孤岛,他首先表示:“是我提议修建的,为了这里人民的发展,不能没有车行走的路,对于山坡的影响,我说的不算,要找专门的地质学家来解答,但我们的工程在设计和施工完毕都是在政府和专业人员的引导下进行的,没有任何问题。”
“上游大坝放水问题,我也一直在反映问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