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站在汤池旁边时,他打了些退堂鼓,白瑞诗穿着黑色的泳裤,小腹平坦甚至还有着些隐约的腹肌,他低下头瞧瞧自己的肚皮,后悔莫及。
待到秀时方恨少。
“工作那么忙,还有空练哈。”他忍不住打着招呼,缓解下尴尬,发觉就连腿毛他都比人少了好几丛。
“习惯了,以前爱好跑步,现在举举铁,转化下压力。”白瑞诗很大方的表示,他突然觉得这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男人,突然对他多了点亲切感。
“哦哦,挺好的。哈哈、”礼貌且很多尴尬地笑笑。
林宝霞在池子里喊:“你们快过来,好舒服呀。”
她脚丫勾着泉眼,水花搔得她浑身痒绵绵地,姜苏两眼晶晶亮,锁住唯一心动的身影,悄咪咪地说:“完美,这身材我的最爱,穿衣有rou,脱衣显瘦。”
“什么什么什么?”林宝霞快速凑过来,她的八卦之魂很快要被打开。
“不给你看,回去看你那已经走下坡路的我的大侄子吧。”
姜志成踩着水走到他们跟前,刚巧听到:“你都没个胸,好意思说我。从远处看分不是前是后。”
“不跟你计较,有损我贤妻良母的形象。”她小声嘀咕着,等着白瑞诗走过来,她挽起他的手臂把他拖离,寻找二人之地。
不会游泳的人却很会憋气,林宝霞埋在山泉水里,水平面刚好没过她的鼻头,鼻息喷着泡泡,试图抓浮在水面上通透的泡泡。她试了无数次还是没能成功,她捧着一捧水到他面前:“我给你吹个最大的泡泡。”
呼呼呼呼,水从手指缝漏下去,没有激起任何泡沫,她有点失意,继续踩着水花,仰头一望,夜幕下的星星闪耀,丛林里鸟叫虫鸣伴随着汩汩泉水声,犹如世外林源。预约上的人不过10人,各成一堆,诺大的温泉池,听不到隔了几米旁人的任何话语。
姜志成把手搭在石壁上,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水温对人体来说刚刚好,脚下是天然的石头垒成,露出水面的石头还留有凉意,“出门开心呀?”他看她玩儿得异常高兴,天然的游乐场。
“当然,我每次跟你出门都有新的发现。”
“发现什么?”
“外面那么大,原来还有那么大的水桶,原来人是会游泳的,原来下雨天车子会坏,原来遇到你会看到那么大的世界。”
她摊开手,用双手试图描述原来那么大那么长那么宽那么深的世界,在遇上某一个人后才会慢慢被发现。
从走出自己的小屋,到走出家门,再到走在小村庄,再到走到姜志成家,然后坐车去外地,又划水又旅游,林宝霞活了的岁数都抵不上她遇上姜志成后的这半年,她无比激动,脑海突然涌现出那么多的画面,每一幅都清晰无比,她突然有点感伤,“你会活很久,对不对?”
姜志成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收起她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背后,
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脑袋,嗅着她的馨香疑问道:“怎么这么问?”
“我妈常说让我努力一点,再努力学一点,她只能陪我长大,却不能伴我到老,我突然好害怕,我喜欢的人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不见了,那我会怎么办?”她紧紧地环住他,像是抱住一颗大树,稍微一松手就会从天上掉到地上。
她获得的越多越不安心,得到的越多越是不愿松手,“我要比你们早消失,你们不能留我一个人,好不好?”
姜志成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生活更多的在眼前,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他习惯了去逃避过去和未来,但在把握现在的问题上绝对不妥协,“你就能这么狠心扔下我?”
她的一滴泪,落在水里,激起点点:“我最自私我最害怕。”
“没有一个人不害怕死亡,因为所有的经验里只有死无法讲述。我也害怕,害怕你,害怕姜苏,害怕老爸老妈,但我可以保证我会足够勇敢的面对你们每一个人先我而去,甚至庆幸,最痛苦的留下来想念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姜志成感受着拥抱的力量和温度,在这无数星光的佐证下他发誓:“我一定留下,我会是最后一个,你放心吧。”
每个人都想等一句我爱你,但到了生命的尽头却发现更多的是我想你。
那最深的爱意都包裹在记忆里成形,再也不能轻易地开启双唇,我们可能张张嘴,又重新闭起,任由悲伤侵袭而来,加深记忆里那个人的声音,可能等他轻轻唤起你的名字,你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但你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横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你以后别想我,想我多难受。”林宝霞鼻音略重地说。
“那现在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在自讨苦吃了,要不现在咱们就分开?”他逗弄着她,缓和复杂的气氛。
“那不行,那怎么行。你不能想别人。”她激动的拍起了水花,捂住他的眼睛,“你闭上眼,只能想我。”
“那你真是又自私又坏心眼。”
“我活着时候要好好表现,从能对得起我死后你想我。”她一本正经地开始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