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觉得祝荧温柔乖巧?
其实祝荧一直是那样,只是因为喜欢而在自己这里变得柔软。
那现在还软吗?
“今天晚上东哥请客去玩,让我问问你去不去,你赏个脸?”方逸辰转移话题,“在家闷了一周了,散散心呗。”
裴慕隐道:“不去,跟老板请假一礼拜了,今天要刷双倍的盘子,同事让我做好手掌脱皮的准备。”
方逸辰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你真在打工啊?”
“废话。”
“都请了七天了,也不差今天这一晚上。”方逸辰道,“大家听说你被家里赶出来了,这两个月也没个声,都想看看你。”
“看我有没有落魄?”裴慕隐讥讽地笑了笑。
方逸辰干巴巴道:“也不能这么说,东哥跟我打听的时候,讲他知道这事以后,新发售的几双鞋子都不忘买一双你的码,等着有机会送你。”
裴慕隐和那个人并没什么情谊,也不稀罕那几双鞋。
看他不领情,方逸辰也不强求:“随你咯!啧,最近感觉他特别爱给人买鞋,之前给江楼心也买了一双。”
“他和江楼心很熟?”
“不清楚,反正江楼心收到以后给他钱了,不算是送的。”
裴慕隐兴致缺缺地看了下手机,被砸碎的屏幕已经修好了,壁纸依旧是祝荧的照片没有换掉。
看到这张漂亮的脸,他又堵心又舒心。
感觉自己在自相矛盾,裴慕隐无奈地笑了下,情不自禁屈起手指,刮了刮图上这漂亮Omega的鼻梁。
下午,西餐厅的员工们忙碌个不停。
裴慕隐在水池前面立了半天,满手都是滑腻的洗洁Jing。
“帅哥,你是Alpha力气比较大,过来卸一下货呗!”
他关掉水龙头,帮忙搬了两箱海鲜,再看着衣服上的水渍,皱着眉头用纸巾擦了很久。
他不知道的是,有两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就在对面的茶楼里,临窗的位置把西餐厅的动向尽收眼底。
裴母道:“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把你约在这里了吗?我觉得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
祝荧很安静地坐着,目不转睛地遥遥望向裴慕隐。
这周的分居让他有些憔悴,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信息素居然紊乱了好几次,可硬撑着没有联系他的Alpha。
——虽然很想和好,但不想让裴慕隐误会,觉得自己是被信息素的驱使,并非全然出自于真心。
此刻祝荧紧紧握着茶杯,杯壁温度有点烫,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看得那么入迷,能不能给个答复?”裴母道,“做人别那么自私,你已经在我儿子这里拿到很多东西了,还想要什么?”
祝荧道:“我不会和他分手的。”
出了声他察觉到喉咙哑得厉害,听上去很没底气,这段恋爱并不纯粹唯有快乐。
“也对,有这么一个愿意给你出钱的人,就算是当成取款机,也很难割舍。”
“我不是因为这个……”
“你妈妈的烧伤花了多少钱,当我没查过他的账单么?这准确来说都是裴家的,他拿着我们的钱,去做我们不同意的事。”裴母道。
把茶杯搁在桌上,她瞥了眼祝荧:“仅仅凭这个,你就没底气说不。”
祝荧说:“我清楚。”
“你要是真的清楚,不会用这种姿态和我讲话。”
“那我该跪下和您说?”
裴母轻慢道:“如果不是裴慕隐跟着你乱搞,你跪在这里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祝荧没把她的不屑往心里去,自顾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上面写着密码,显然是早早做好了打算。
具体时间可以追溯到胡同那套房子被卖掉的那天,考了状元还收到了学校的奖金,加起来能还清医药费。
他道:“换药的钱也算进去了,一分都没少,您核对下。”
说完,他又专注地看着西餐厅的方向。
这时候裴慕隐放弃了弄干净衣服,染上了一股以前绝不可能忍耐的海鲜腥气,冷着脸在擦桌子。
祝荧再度开口:“小裴借了我爸爸一点钱,我也会还的,我可以写欠条。”
他的自尊心很脆弱,一个廉价的数字就能压垮。
或许在某些人眼里都不存在,存在了也很可笑,总之是一种不太必要的东西。
但即便摔在地上很多次,他还是会试图捡起来。
“阿姨,我离你们近点,你们就会觉得我是个下一秒就要拿出饭碗的乞丐。尊重对我这种人来讲大概是天生不配有,其实我都快要没感觉了……”
祝荧喃喃:“但在这件事上,我希望能体面点,至少请您正视他对我的心意。”
他起身离开了包厢,走之前想要结账,被告知这是裴氏旗下的酒店衍生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