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向裴母撒谎说要祝荧当家教,裴母没有多想,不欢迎也不抵触。
如果知道祝荧不光住在洋楼,而且睡在她儿子的房间里,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估计能发疯。
祝荧道:“夫人忙着做慈善,最近不怎么回家。”
“他儿子也在做慈善呢。”方逸辰挤眉弄眼,“之前帮你垫医药费,花了不少钱吧?”
祝荧一边拆开纸条扫了眼,一边道:“我会还清的。”
方逸辰看他被几行黑字逗笑,感叹:“离高考就半个月了,你居然能做两份兼职,又是去大排档端盘子,又是去网吧做收银,还有空和校草打情骂俏。”
“校草可以在我打工的时候,在店里等我下班。”祝荧道,“也不是很费时间。”
“你信不信这话被其他Omega听到了能翻天?”
他们这段关系隐秘而低调,并不为众人所知,只是瞒不住了才和方逸辰坦白过。
仅是流言纷纷扬扬,祝荧为此受到的冷眼已经足够多了。
以前是跟风排挤,现在源自于嫉妒,更加难以扭转。
祝荧道:“还能怎么翻?我去食堂买饭他们抢着来插队,到药房买抑制剂被掐点清空存货。”
提起这个,他就哭笑不得:“我要是没有抑制剂可用,他们不是更该抓狂?”
“裴慕隐没标记过你?你们是什么小学生谈恋爱么,纯成这样?”
“我腺体有点问题。”祝荧解释,“就算是临时标记,也很难消退,需要手术清除好几次。”
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Alpha注入信息素后能让Omega产生更多的依偎和崇拜,而清除标记又要Omega在其中被强行剥离。
他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没想过把后颈放任给Alpha咬。
以及心里有个念头挥之不去,在他不能大声宣告对方是自己男朋友的时候,就会冰冷地浮上来:
——他和裴慕隐或许并不能长久。
祝荧的成长环境很现实,充满了残酷和无奈。即便他沉浸在情窦初开的爱意里,也会下意识往最坏的方向考虑。
方逸辰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为什么要把情况说得那么糟糕?”
祝荧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法解释清楚。
中午,他们去超市买汽水,有同学看到祝荧,丝毫不顾忌他会听到,在背后议论了几句。
碍着裴慕隐曾经把某人摁进过课桌,他们不敢太嚣张,只能指指点点。
祝荧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便立刻闭上了嘴。
有个Omega磨了磨后槽牙,道:“看什么看?你要告状的话就直接去说好了!”
祝荧弯了弯眼角:“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接触裴慕隐的机会?虽然不会是好事,但好歹说起来也算是交集。”
那Omega说:“你当自己离他太近会有什么好下场吗?他妈妈过来开家长会,看江楼心的眼神就和婆婆见满意儿媳一样,她有看过你一眼?”
他没有多说,把自己想买的零食干脆扔回货架上,作势要离开超市。
与祝荧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指了指身后:“你和他的来往,对他来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传绯闻从去年传到现在了,也没见他牵过你的手。”
他指的方向有几对情侣,不约而同地在无聊的排队中牵着手,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地侧目望过来。
祝荧冷漠地看着那个Omega的背影,听到方逸辰吃惊:“同样和裴慕隐有八卦,这人和江楼心可好了,在你这里怎么那么凶啊?”
“柿子总要挑软的捏一捏。”
“你有没有和小裴讲过这些事情?我靠,这狠话放的,我差点帮你当场摊牌了。”
祝荧没有和裴慕隐说过,正如那个Omega讲的那样,这貌似真的不是好事。
万万没料到的是,方逸辰这兔崽子居然会告状。
说是告状也不太恰当,那天在放高考前最后一个周末,恰巧方逸辰生日,请了一大圈人吃饭。
寿星和裴慕隐都被灌醉了,在篮球场的长椅上吹风,互相说胡话,祝荧苦恼地听着两个醉鬼聊天。
“我当你把祝荧拿捏得死死的,敢情人家压根没打算和你长长久久!亏得你还他妈瞎紧张,背地里想着被你妈发现了怎么办!”
裴慕隐冷冷道:“放屁,我什么时候紧张过。”
“反正祝荧不想被你标记,唉,你说要是换成你哥……”
“哦,我也不想标记他,还得发愁不能对他负责到底的话要怎么办。”
“得了吧,我看你现在这表情,我靠,感觉要哭出来了。”
祝荧叹了口气,不让他们继续闹了,打算把裴慕隐架回去,顺便问方逸辰要什么生日礼物。
裴慕隐抢答:“我要最好的!”
祝荧刚想说问的不是你,却被裴慕隐的视线扰乱了心神。
裴慕隐用一种“我只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