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的。
皇帝现在自然不知道沈念心中所想,所以也没有笑。
不但没笑,脸色还难看的很。
因为一些大臣激昂的逼迫,他们都认为沈念在这件事上难逃干系。若是隔着以往,齐君慕心里就算是各种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今天,在百官再次提起沈念有罪的时候,皇帝心头突然涌起了股火气。
这些人想做什么,他和沈念刚刚坦白心意,这些人就这么逼迫他,个个好像都确定了沈念有罪,搞的他这个皇帝好像没办法护着自己的人似的。
在这一刻,皇帝执拗的脾气又发作了,他的人在他能力范围内,他肯定是要护着的。
曾经他是这么对温婉的,现在是这么对沈念的。
在又有人提到沈念的名字时,皇帝突然那么冷哼了两声。
皇帝声音不大不重,但还是落在有心人耳中,也敲在他们心上。前排站在的官员首先收声,而后是身后的,慢慢的吵闹声低了下去。
大殿之上终于寂静下来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冷道:“怎么不吵了?”
百官无声,皇帝嗤笑:“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们就打算治镇北侯的罪?是想告诉世人朕没长脑子准备冤枉忠臣呢,还是觉得常胜死亡的原因是靠你们想象的,是靠你们的嘴说出来的?”
满朝文武跪地说请皇帝息怒,一些人的脸色异常难看。皇帝这话简直是在明晃晃说他们没脑子。
林萧微微抬头看了看皇帝,皇帝脸色铁青,继续寒声道:“镇北侯有没有罪,要看证据。如若再有人闲言碎语,那就别怪朕不给你们面子。无证冤枉镇北侯,朕有理由怀疑你们想要借机铲除异己。”
“微臣不敢。”谁也不想头上挂着这名号,都这么说道。
皇帝眼睛里都含满了讥诮,他道:“不敢,朕看不出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常胜死了是事实,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当安抚其家人同西境军。”
皇帝说完这话,便说出来自己对常胜的打算,让禁卫亲自迎常胜尸身归京,风光大葬。
还赏赐了常胜家人银子良田无数,以保证他们日后衣食无忧。
随常胜一起死的那些人,也一同得到了封赏。
常胜生前被沈家父子对比的不怎么显眼,甚至表现出来的有些能力不足,但死后算得上是风风光光的,风头无人能及。
齐君慕折腾完这些,就直接下朝了,留下群臣面面相觑。
有人隐晦的问林萧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对沈念又是个什么态度。
林萧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镇西大将军死的太突然,皇上怕是心中悲痛,一时也不想冤枉了其他人。镇北侯同此事有没有关系,当看瑾亲王同杨统领那里传来的消息。”
林萧言下之意,常胜死了,西境军心不稳,容易被西狄趁虚而入。为了维护安宁,皇帝暂时不会动北境的。
其他人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有人小声嘟囔了句:“镇北侯运道可真好,这次便宜他了。”
林萧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群臣看林萧这态度,也都不敢吭声,三三两两的散了。
没有人知道林萧现在心里是后悔的,这事情就是这样一步退步步退。早知道有今日,当初皇帝刚刚登基沈念在北境屡屡抗旨时,他就应该极力建议皇帝趁机把人给杀了。
要真是那样,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自打沈念归京,看看沈念折腾出多少事。北山禁军的统领都换掉了不说,还逼得皇帝受到无数制约。最关键的是,有时还给皇帝出一些瞎胡闹的点子。
这样剑走偏锋的行事方法让一向走稳妥路线的林萧很看不上,而且他有种预感,总觉得沈念还会弄出更大的事端。
林萧心底的后悔简直无法言表,他当时怎么就没劝着皇帝呢。
也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后悔,如果当初没有追回痛斥沈念的那道圣旨,也许沈念就不会借机蹬鼻子上脸,还一直试探皇帝的底线。
林萧想着这些,只觉得心里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等他去见皇帝时说有关开恩科之事时,人都还有些恍惚,Jing神头也不是很好。林萧的心事难得写在脸上,齐君慕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皇帝问道:“舅舅这是怎么了。”
林萧回过神:“回皇上,臣在想镇北侯。”
皇帝眉头皱了下又飞快的松开,眉眼间显得有些不耐,他道:“舅舅提他做什么,朕现在不想听到任何有关镇北侯的事儿。”
林萧把齐君慕的神色完全看在眼里,他忙笑道:“臣也就是在想当初镇北侯抗旨不尊藐视皇上,如果当初皇上没有心软,今日朝堂局面怕就不会这样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齐君慕轻描淡写道:“舅舅不说,朕倒是忘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说来也都是朕把沈念惯成现在这样的。”不但胆大妄为还敢觊觎皇帝,最关键的是,还觊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