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平衡却彻底打破了。
寒冷从胸口溢出,冻结了四肢百骸,白色的寒霜覆盖了他的全身,甚至蔓延到他身下的黑色砂石上。
仿佛连灵魂也禁锢住,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妖gui变成了灰绿色的一团绿影。
像是一团海藻。他想。
还好先将齐遇送走了,凭他的机灵,应该能逃出去。
只可惜……
没有人看见,他体内的戮邪开始震颤,像是要破体而出。
“齐沭——你不要死——”
似乎有人在叫他。
好冷,他睁不开眼睛。不会连眼皮也冻住了吧。
滚烫的ye体落在他的脸上,不可思议,他竟然感觉到了灼热。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他的身体渐渐开始解冻,像是春回大地。
他睁开了眼睛。
是齐遇。
也只可能是齐遇。
那双爱笑的眼睛现在蓄满了泪水,滚烫的ye体不断滴落在他脸上。
傻东西,怎么不跑。
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齐遇几乎是扑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齐遇抹干净眼泪,又结结实实地抱了上来,他的手却小心翼翼地覆在齐沭背后给他疗伤。
“为什么回来?”齐沭问。他仿佛非常执着于这个问题,反而没有关心妖gui怎么样了。
“什么为什么?”齐遇不解地把头偏向一边,“你还在这里啊。”
他想到刚看到齐沭被冰霜覆盖、嘴唇乌紫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怕,再晚一点也许就……
他把齐沭拥进怀里,把下巴枕进了齐沭的颈窝,喃喃地道:“我驱鬼除妖不行,但我一定会救你。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死。”
他吸吸鼻子:“我可是瑞草,是百草之首!”这时语气里倒是满满的自信与骄矜,像是刚刚哭得不能自已的妖Jing不是他。
齐沭笑了笑,故意说:“那灵芝呢?我听说灵芝也是瑞草呢……”
话还没有说完,埋在颈窝里的齐遇便坐直了身体,他满脸嫌弃地说:“那种淋点雨就长成傻大个的东西,怎么能和我比!”随后他又抱怨似的说:“你怎么能夸它?”
那委屈的小表情把齐沭都逗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正色道:“你怎么弄的?”
齐遇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我发现它的脚一直没有出过寺庙。”
“我猜它被囚在了里面。”他皱皱鼻子继续说,“如果能出寺庙,谁会把脖子伸得那么长啊!多丑!”
齐沭:“……”
这神奇的脑回路。
齐遇没有顾上齐沭奇怪无语的表情,他有些小自得地说:“于是我就钻到了土里,饶了一圈从后面进了寺庙。里面肯定有牵制他的东西呀!”
“庙破得很,里面的好多佛像都残缺了。我进了正殿,发现有一尊空的莲台,上面灰积了老厚了,莲台比磨盘还大,肯定是这臭乌gui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你,打碎莲台万一这臭乌gui没了束缚可怎么办。就在这时……”
当时,齐遇只身一妖走进Yin森的庙里,本就有些害怕。突然有个声音响起,用着古怪悠扬的调子唱到:“莲台沾尘,罪由己身,浩Jing生法,涤恶还纯。”
齐遇环视四周才发现角落里躺着一个血糊糊的人。
那人脖子上有个巨大的口子,鲜血的流速已经变得很慢了,平常人伤成这样肯定活不了,更不用说是唱歌了。
齐遇就问他:“你说的是这乌gui吗?”
那人斜睨他一眼,语带不屑地说:“本以为来了个同行,原来是只ru臭未干的小妖啊。命也——”
他又看了眼自己别在腰间的酒葫芦,诱哄地对齐遇说:“来个妖也好,小妖怪,把叔叔的酒给叔叔拿来。”
齐遇这才发现男人的两只手也尽数折断了。
被叫小妖怪齐遇也不生气,他挠挠头:“呃——从哪个口给你灌进去?”
男人颈子上的伤口太大了,直接倒嘴里怕是会漏出来。但直接灌喉咙,还有味道吗?
男人和齐遇一起陷入了沉思。
齐遇猛地一拍脑门:“我给你接上不就好了——”话音未落,他把手覆在男人的脖颈上,良久,男人的脖子上只有一道泛着粉色的伤疤了。
昨天被齐沭嘴对嘴吸了半天灵气,今天又治了这么大个伤,饶是齐遇也累得够呛,他喘息了几下,对大叔说道:“你的手得等等……”
男人——也就是公孙琇瞪大眼睛看着齐遇,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公孙氏是捉鬼人中仅次于祁姓的第二大姓氏。
祁门不仅有血脉旁支,还有外姓弟子,然公孙氏不收二姓之人,秘术随血脉传承,他们人数不多却人才辈出,公孙琇正是公孙氏第十七代弟子,也是此任家主最小的儿子。
与其父雅正之风不同,公孙琇生性不羁,十六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