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萧霁宁肯选秀了,病情顿时就有了好转的迹象,只不过现下被丁淑雪这么哭着一闹,她的头又有些隐隐作痛了,不禁嘲讽她道,“哀家前些日子病了,乔溪好歹都会过来侍疾做做样子,那时你在哪儿?现在人家被封妃了,你倒是会来哀家跟前哭了。”
“我、我……”丁淑雪听纯太后来“兴师问罪”,便有些心虚,可仍是嘴硬道,“我那些日子不是被表哥禁足了吗?”
“禁足?”纯太后闻言冷笑一声,“你当哀家不识数吗?皇帝才禁足禁了你几日?你在你宫里又安逸了多少时日?”
丁淑雪见自己这回儿真是没理由再逃避了,便能屈能伸认错道:“姑母,都是淑雪的错,淑雪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但您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呀!”
“唉,也只能怪你没本事吧。”纯太后就是喜欢看人在她面前低头,做低伏小的样子,丁淑雪的道歉固然叫她舒心了些,可她又怎会就这么大度地就“原谅”丁淑雪?
纯太后还记恨着丁淑雪在皇后和贵妃面前百般听话温顺的模样,所以只是虚情假意地叹了口气,话里话外都还是在拐着弯地骂丁淑雪:“你之前在御花园怎么‘偶遇’皇帝啊都没用,人家丽妃那边呢,却是皇帝眼巴巴地跑过去见的,还听了人家弹的琵琶。你不是总在皇后和贵妃面前腆着个脸吗?皇帝倒是会去她们俩的屋,你那么没骨气地讨好她们,可有分得皇帝半点恩宠?”
骂完这些难听的话,纯太后还嫌不够解气似的,又加了一句:“乔溪那是什么出身,你又是什么出身?你的琵琶学去哪儿了?”
丁淑雪是什么出身?她虽不是贵女,可也算是娇养着长大的官家小姐了。
当初纯太后爬上了云鸿帝的龙床,又孕育皇子有功,就算在宫里的位分不怎么高,可皇帝也不会亏待她的娘家人,纯太后的娘家人便借着这股势,当上了小官,吃着官家的俸禄——丁淑雪便是这样享了福,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
哪像纯太后?虽然三十几岁就当上了太后,可以前做宫女那段时日在皇宫中还是吃了不少苦的。
不过丁淑雪别的没学好,与纯太后这一脉相承的没心没肺却成绩极佳,纯太后方才那样骂自己,为了日后还能靠着纯太后的势在宫中过的好些,她也就忍了。可当她听见纯太后拿自己和宫女出身的乔溪对比,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失声回嘴道:“乔溪的出身不和你一样吗?难道姑母你就会弹琵琶吗?”
而丁淑雪说完这两句话后,便再也受不住委屈,哭着跑出寿康宫。
“反了反了!”纯太后回过神来差点没被丁淑雪气得吐血,“这淑婕妤真是反了!”
她当然会弹琵琶!成了后妃后,她为了能讨云鸿帝的欢心什么没学?别说是琵琶,她一个曾经字都不识的宫女,到如今都已经能够作诗几首了。
见自己宫里的宫女还想去追丁淑雪,纯太后便拍着桌子大骂道:“让她去——!”
“哀家倒要看看没了哀家,她还宫里还算是个什么东西!”纯太后捂着心口,被气得连咳不止,“传哀家口令下去,日后谁都不许再帮她半点,否则就是在和哀家作对!”
纯太后没想着瞒住这事,因此丁淑雪才离开寿康宫后不久,淑婕妤和纯太后吵架的事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后宫。
旁人听了事情经过只会觉得这淑婕妤真是没脑子,谁不知道云楚帝根本不喜欢她,她是太后硬逼云楚帝纳的人,本就不得帝宠,大家就是看着她是太后亲侄女才对她忍让着些,现在她把自己最大的靠山得罪了,日后在宫里还怎么过?
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萧霁宁
因为这事传到萧霁宁耳朵里后,就把萧霁宁逗乐了。
他甚至还肥了胆没忍住在京渊面前夸丁淑雪:“朕的表妹不愧和朕有血亲关系,她和朕的确是有几分像啊。”
都是一样能把纯太后气个半死的那种。
“嗯,你的表妹好。”京渊闻言只是瞥了眼萧霁宁,皮笑rou不笑道,“那要不要也给她封个淑妃当当呢?还更能气气纯太后。”
纯太后放出她不再护着丁淑雪的消息,就是想看丁淑雪被宫人的欺辱——因为她太知道在后宫里没有帝宠,没有靠山的妃子过的有多艰辛。
要是萧霁宁在这个时候忽然给丁淑雪提一提位分,纯太后的病恐怕这个冬日都别想好了。
“好啊。”所以萧霁宁闻言立刻拍手称赞道,“京渊哥哥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般想的。”
京渊:“……”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萧霁宁还在那边兴致勃勃:“我后来也想过了,乔溪那表现出来的性子太过文静,她要是一人刷下全部的秀女,大臣一定会觉得背后有我在捣鬼,再加一个丁淑雪进去,他们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秀女里肯定不少人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谁刷了她们,必定会引起朝中大臣心中一些不满,这时候塞个丁淑雪进去搅浑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且因为丁淑雪是太后硬塞进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