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就跟碰到只铁公鸡似的,加上李家婆娘隔三岔五地就
要和街坊四邻呛上几句嘴,这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巴不得他家出些啥事呢。这回整
出这么大的动静,李木匠的婆娘被人给肏了,大家伙儿自是暗暗偷着乐:该!该
着这家人家!
「二嫂,你就甭下去了,你在我们不好谈事。你放心吧,二哥他不会有啥事
的!」三哥怕二嫂忍不住要掐架,再次劝慰道。二嫂这次不再坚持,咬着嘴唇点
了点头,小声咒了句:「那个挨千刀的,被人做死了才好呢!」三哥没再言语就
下了车,大傻已从后面车厢跳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肋部,神情冷峻地等着爹。
人堆里有人认得三哥,就跟身边的人嘀咕起来,然后就发出了一阵声音不大
但却含义复杂的笑,大家伙儿让开了一条道,瞧着三哥父子两,都像是在等着看
更有趣的大戏。三哥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李木匠家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一
点动静……
待续…
【大傻的媳妇】(六)
厅堂里没有开灯,三哥轻轻推门进去又轻轻掩上,眼前倏忽一亮便旋即暗了
下来。灶伙间里亮着灯,烟雾缭绕看上去青魆魆的。听到有响动,里面探出一个
番瓜样的脑袋和半个粗短的身子,是李木匠的儿子,眯着眼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
三哥父子两,很不客气地问道:「谁?找谁?」
「我找你爹。」三哥应道。李木匠认得三哥,也听出了是三哥的声音,在里
面瓮声瓮气地说道:「让他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灶伙间因为塞着好几个人以及地上散乱着的柴禾、打碎的几
只碗,而显得有些拥挤和杂乱。李木匠坐在屋中间的一张条凳上,同样是番瓜样
的脑袋和粗短的身子,黑着个脸正呼哧呼哧在喘粗气,看也不看三哥一眼,只管
咝咝地大口抽着烟,拿烟的手抖得厉害。李木匠身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三哥认
得,是双塘沟子的村治保主任,正抽着烟一会瞧瞧他一会瞅瞅你,神情与屋里压
抑而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些不般配,见着三哥进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灶膛旁柴禾堆处则呈现出极其滑稽尴尬的景象。二哥和李家婆娘一个瘫坐在
地,一个如鸵鸟似的蹲缩着。二哥抱着头脸几乎抵掖在裆下,裤带也没系上,后
面很狼狈地露出了半个腚。李家婆娘侧身半趴在柴禾堆根旁,头埋在胳肢窝里,
裤带掉落在脚边,裤子歪扭着但总算都遮严实了,头发上衣裤上沾满尘土和柴禾
屑子,像一堆抽了骨头架子的肉在抽抽嗒嗒着。
「老李,你瞧这事整的,真……真对不住啦!」三哥紧步上前一边派着烟,
一边哈着腰满脸堆起诚恳与歉意。
李木匠父子两没有伸手去接三哥的烟,治保主任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等李
木匠开口就说道:「老李啊,人老三来了,你有啥想法就尽管说吧!」
李木匠这才支起眼皮瞅了三哥一眼,旋即又耷拉了下来,闷声闷气地说道:
「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那是,那是。」三哥继续哈着腰,仔细观察着李木匠的每一个反应,「你
给个话,咱该咋办就咋办!」
门外看热闹人的嘈杂声似乎有些大了起来。还有什么能比围观一桩男女奸情
更让人亢奋的呢?但门里面的平静,显然使得门外的这些人感到奇怪,甚至有些
不耐烦起来。
李木匠已经开出了条件,要么给两万块把人带走,要么就将老二送派出所去。
这条件让治保主任吃了一惊,两万块,一户庄稼户不吃不喝四、五年也攒不
出这么多啊。三哥当然不能接受,耐心地与对方讨价还价,但李木匠就像吃了秤
砣的王八,死活不肯松口。
「要不这样吧,先让我家老二回去,这事咱们慢慢商量。」三哥变着法想打
破眼前的僵局,「大家都杵在这儿,也不好看啊!」
「不行,不能让他走!」李木匠像遭了蜂蜇,一下从凳子上蹦起,直着脖子
叫道,「脸都丢了,还有啥好看不好看的!」
「主任,你看这事。」三哥说。治保主任感到有些为难,虽说平时对李木匠
这一家子也不怎么待见,但毕竟是一个村的,自己总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吧。三哥
见一时难以收场,一下直起腰提高了声音说道:「这种肏屄弄屌的事,一个巴掌
拍不响,大家就上派出所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三哥这一手让屋子里的人都大感意外,李木匠顿时大张着眼窝涨红了脸。就
在这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