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刘思礼微微一笑,皱得像橘子皮一般的老脸都舒缓了几分:“不错。其他几位呢?”
刘忠道:“成不了大事了。近日来,三皇子那面有些异动,但没掀起来风浪。”
“不可大意。”刘思礼点点头,“你继续留意着,有什么变动要立刻告诉我。”
“是。”刘忠低眉顺眼地说完,又似乎忍不住一般加了一句,“太子殿下才是正统,这些皇子哪里比得上殿下英明神武?”
刘思礼拍拍他的肩,道:“你说的是了。跟着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才是正路,千万别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儿子晓得。”
刘思礼又关怀了刘忠几句,接着才让他离开。刘忠一离开了院子,刘思礼便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来,摇摇头道:“呵,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好儿子,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死在这宫墙里了。”
……
云白笙坐在书屋里,面前歪歪斜斜摞了一列酒坛,桌子上散落着花生米。掌柜的坐在他对面,额头上不停冒出冷汗。
云四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都第几坛酒了?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劝一下对方,只见云白笙左手中的筷子一抄,直接将未开坛的酒用筷子挑了起来,落到右手中。他哈哈大笑,以嘴咬下来盖子,接着仰起头来,将酒ye向口中倾倒。酒顺着脸庞、脖颈不停向他衣服里流去,但他却似乎毫不在意,倒光了后便把酒坛往手边重重一撂,“嘭”一下砸得桌上花生米纷纷跳起。
掌柜选择了闭嘴。
他蹑手蹑脚往里间方向走去,却被云白笙扯住了衣角。云白笙向他打了个酒嗝,嚷嚷道:“老葛,干嘛去呢?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啊!”
掌柜连连摆手:“不了,四爷,我可不能喝酒。”
“你这人,太没意思了。”
云白笙摇摇头,放开了扯着掌柜衣服的手。他眼里清明一片,明明没有丝毫醉意,却倒在了桌子上,吼道:“怎么就喝不醉呢?”
他头顶上、从二楼传来寸天一的怒骂:“怎么你就不去死呢?”
云白笙“噌”一下站起来,中气十足地嚷道:“老王八蛋,你死了,爷爷我还活得好着呢!”
掌柜连忙抱头鼠窜。两位爷又吵起来了!
寸天一怒喝道:“你给我等着,老子下去抽你!”
“来啊,不来是王八!”
过了片刻,寸天一挽着袖子冲下来:“站着别动!让我打你十几拳再说!”
云白笙毫不客气地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你虚成这狗德行,我就算不还手你也打不死我,歇歇吧。”
寸天一“豁”了一声:“怎么,仗着有武功就欺负人不是?”
“你要抽我还成我欺负你了,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啊?”云白笙气道,“老王八蛋,自己气不顺,少跟我撒!”
寸天一一瞪眼:“谁跟谁撒气呢?你有种提了剑进去,把那对狗男女砍了去啊?凭你的身手,杀进去也不难吧?让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娘们折磨成这样,值得吗?”
云白笙的声音戛然而止。
寸天一往长凳上一坐,也不嫌桌子脏,捏了颗花生米往嘴里一放,继续道:“我也是奇了怪了,你们云家怎么净出情种啊?你又不爱她,让她折磨你,有意思吗?就觉得亏欠她是吗?”
云白笙声音沙哑,缓缓道:“我欠她的。”
“你欠她个大西瓜?”寸天一看了一眼突然颓废、肩膀垮塌下去的云白笙,再一次感受到了面对徒弟时的火气,“云家多少口子,这么多命还给她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白笙摇摇头:“那是她欠云家的,两码子事。我欠她的,还不起。”
寸天一指着他鼻子,忍不下去了,开始破口大骂:“我**你个大**!你怎么欠她了,你是睡了她娘了还是嫖完她没给钱啊?无亲无故的,她自己脑子有病,一厢情愿,关你什么事?!”
要是往常寸天一这么骂,云白笙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但不知为何,今天寸天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往云白笙心窝里扎,搞得他遍体鳞伤,提不起反驳的力气来。于是云四爷往凳子上一坐,两只胳膊架在腿上,垂下头来。
寸天一啐了口唾沫:“欠你们家的啊我,开导完侄子,还得开导伯伯。你们家是不是一脉相承都是情种,救苦救难的神仙下凡?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扣呢?”
云白笙深深叹了口气:“鬼知道怎么会这样。”
寸天一冷笑道:“童秋漪那个臭娘们已经疯了,我劝你还是别总想着她,觉得亏欠她。醉亡鬼,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沾了不少人命官司,你拿自己杀的人跟她杀的比比,看看她还是不是你心里那朵清清白白的盛世白莲?”
“你看她雍容华贵地坐在凤座上,死她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寸天一拿花生米往云白笙头上弹,“是,她是没直接杀人,手上干净着呢。”
云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