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冻得有些发红,唇边有两颗痣,鸦黑的发丝间还落着雪花。寸天一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性格,在地上滚了一遭,心情差的要命:“道歉有什么用,平胸臭婆娘!”
女子勃然大怒:“你这人真是无礼!”
“你的马蹄子兑到老子脸上,还要说我无礼?”
女子气得痛了:“你哪里伤到、要赔偿,直说便罢了!道歉也罢,赔罪也好,你张嘴就不干不净,要做谁老子呢!”
“做你老子了,你这样丑女,还不配做我女儿呢!”寸天一讥讽道。
“你,你……气死我了!”女子直接抽出腰间长鞭。鞭子如闪电疾驰,发出破空之声,抽向寸天一!
寸天一仗着自己学过两年外家功夫,与女子缠斗起来,没想到这位火爆的姑娘并不是花架子,武功修为颇高,几招便把寸天一打得落花流水,挨了好几道鞭子。好在她下手不重,寸天一又穿得厚,没有受什么大伤。
“熊婆娘,你等着……”
寸天一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女子嘻嘻一笑,拎起他失手丢在一旁的咸鱼,啪一下丢在怼天怼地的寸天一脸上,嘲笑道:“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丁花未是也!你若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报仇!”
银装素裹的天地间,裹着红披风的丁花未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般灼人。
当时的寸天一没想到,这叫他恨得牙痒痒的女子,竟然成了一生的求不得。
“天一,你瞧这是什么东西!”
“天一,你快来看这个,傻死了,像你!”
“天一,你真聪明。我就只懂打打杀杀的,还是你们做大官的厉害。”
“天一,那个人真温柔呢。他是谁呀?”
“天一,我、我只跟你说,太子前日给我写信了呢!”
“……天一!救救他,救救他!!!天一!!!求求你!!!!”
寸天一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浸透了整件里衣。哪怕是刚刚睡醒,他也只觉得头痛欲裂、周身乏力。
“真是老了。”寸天一轻轻叹了一口气,唤了婢女打水梳洗。他的贴身婢女叫做巧月,性格沉稳又伶俐,打了一盆温水来伺候寸天一梳洗。待寸天一接过帕子擦洗后,巧月笑着道:“大人,今日府外出了件大事呢。”
“哦?”
巧月道:“不知是谁,剥了咱们司里五官灵台郎刘风的衣裳,丢在大街上,还拿墨在他身上写了‘禽兽不如’四个大字,写了落款是‘替天行道小白莲’……”
寸天一正在漱口,听到替天行道小白莲几个字,一口漱口水呛在嗓子里,喷不出来吞不进去,把寸天一折腾得差点背过气去。巧月吓了一跳,连忙去帮寸天一顺气。
寸天一瞬间就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了。除了昨晚偷偷跟他徒弟私会的臭小子,还能有哪个坏坯?!
替天行道小白莲?这小子怎么想的?他脑子里都是什么玩意儿!
寸天一向巧月摆摆手,接着又穿上衣衫,往问天司外走去。刘风怎么说也算问天司的人,于情于理寸天一都不可能把他丢在大街上让老百姓围观。他带了两个护卫,把哭得惨兮兮的刘风解开绳子拎了回来。一见寸天一,刘风先是瑟缩了一下,接着也不管身上赤条条,抱住寸天一大腿哭诉道:“大人,昨夜有恶贼将我打昏,做下此等恶事,我如何有脸再活着!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寸天一嫌弃地踢开他。
刘风对云殊归有意见一事他早就知道几分,为了锻炼云殊归在人情世故方面的认知能力才刻意留着。云殊归还没发现呢,沈菡池倒是先替自己情人解决了这个麻烦,还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这个臭小子,可真是,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寸天一一想到刚刚刘风凄惨的样子就想乐。早知道沈菡池这么有意思,他早就把他收成徒弟了。云殊归那性子平平稳稳又循规蹈矩,跟他可一点儿都不像,闷得很!
刘风被寸天一踹了一脚,还有些愕然,只见寸天一拂袖转身,施施然坐在了太师椅上,端了茶盏轻呷一口,才道:“刘风,你的事,本大人自会为你做主。你先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刘风顾不得细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大人!昨晚我观星后,有些睡不着,便出来看夜荷花。走到后院的时候,突然就有人把我打昏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哦?看夜荷花,你很有雅兴。”寸天一笑呵呵道,“那人怎么把你打昏的?”
“我不知啊!那人从我身后过来……”
寸天一道:“什么都没看到,那可难办了。你当时是一个人?”
刘风这才想起来骆昭容。他非礼骆昭容未遂,这等丑事,他可不能说出去……那臭娘们为了名节大概也不会说。可恨他就这样吃了个大亏!
什么狗屁小白莲,被他捉到非要打杀了!
刘风在这里暗恨,寸天一把茶盏放下,才道:“刘风,可惜呢,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倒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