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片二三流高手。一流高手也有那么三四位,不过也没有站在前面,而是隐藏了气机站在人群中一心打算做那黄雀。
嘈杂的人群等待洗剑山庄大门打开。等快到辰时,人群终于要忍耐不住暴动之时,那扇红木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出乎意料,老庄主孙乾坤不在,只有一名身形单薄,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捧着一个盖了红色绸缎的木匣出来。
他通红着眼,脸色苍白。人群刹那间变得悄无声息。
迦蓝寺的住持低声念了句佛号,面相悲悯。
“我名孙玉良,乃是老庄主的嫡孙。诸位远道而来,本应由洗剑山庄设宴招待,最终选出一位正派高手赠送宝剑!但,祖父为铸这柄剑已呕心沥血,昨日又被剑气反噬,已然……”
这名叫孙玉良的年轻人哽咽着,颤抖着掀开了那块红色绸缎。他缓了缓,才继续道:“这剑太过霸道,我庄两名剑士竭尽全力才制止它,现在也已身亡!祖父遗言交代,万里飞鸢有灵,便是瑶山的那位亲制,也未必能使它择主,要我打开剑匣便是。诸位各凭本事罢!”
门前众人皆是大惊,没想到老庄主竟然真的用生命造出了一柄有灵气的剑。随即而来的,便是无数火热的眼神。
只见孙玉良死死咬住牙关,额上爆出青筋来。他身体颤抖,双手充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那剑匣。打开的瞬间,他真气运行,将这柄血色长剑弹射到空中,剑气划破天际!
孙玉良踉跄后退两步,竟然口喷鲜血,染红了白色衣裳。他身体瘫软在地,不知死活。然而此刻无人注意他,全部人已经拔地而起,打做一团,去争夺那绝世宝剑!
只有迦蓝寺的住持跟两名无名道人还在原地按兵不动。上了年纪的住持叹一声,去查看孙玉良的状况。孙玉良靠在门前的麒麟像前,嘴角渗出鲜血,苦笑道:“大师,不去试试吗?”
“贫僧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观礼。兵器伤人,与我佛家无缘。”老住持又念了句佛号,“谁曾想世事弄人啊……老庄主一事,还望节哀。”
“可惜,这世间的人,他、他、他!他们,全都不懂啊!”孙玉良指着空中缠斗成一团的武林高手们,发出一声悲鸣,“为何,为何啊——”
中年道士摇头。他的眉头蹙紧,面沉如水:“没想到会这样。”
面如冠玉的年轻道人掏了掏耳朵,目光左看右看,咧嘴一笑:“师父你看,那海棠仙子居然没穿亵裤呢。”
回应他的是重重一个爆栗。年轻道人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看到师父一本正经地抬头向上看,目光追逐着那位海棠仙子。
“老不修!盯着人家姑娘的裙下风光做什么!”
“小色鬼!我这是怕她着凉,关心一下!”
同为出家人的老主持默然别过脸去,实在听不得这样污言秽语,念了句“阿弥陀佛”。
欣赏完裙下风光,中年道人把目光收回来,右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清平啊,这柄魔剑总是要有人收了的。落进那些人手里,还不如带回白峰观镇压起来,对吧?”
年轻道人翻了个白眼,把师父的手扒拉下来:“要去你去,我可不找麻烦。”
“别这么说嘛,你可是为师的爱徒。替师父分忧不是徒弟的职责吗?”
年轻道人顿时拧起了眉毛:“上次你叫我去替你收了那个什么狗屁心经,害得我被追杀三千里!我可不干了!”
“清平啊——”中年道人再次揽住他的肩膀,这次却换上了威胁的语气,“你干不干?你床下的三箱小画本,掌教师叔还惦记着要销毁呢。”
“……”
年轻道人认命地垂下头。他抬起左手,宽大的道袍无风却鼓起,似是真气倒灌而致。俊俏的风流道士仰起头,面色平静而悲悯:“万里飞鸢,来!”
“嵩山血魔”一脚踹开了扑上来的“红屠手”,将那柄万里飞鸢抓在了手里。还没等他露出喜悦神色,下一瞬间万里飞鸢剑身大振,生生将他真气逼回!“嵩山血魔”差点吐出鲜血,死死抓紧了手,却没能阻挡这柄剑飞射而去——
这柄桀骜不驯的魔剑,若是有情绪,便几乎是急不可耐、欢欣鼓舞地落进那名年轻道人的手里。
嵩山血魔刚要破口大骂,突然遍体生寒。他缓缓转动眼珠,望向年轻道人身旁——那里站着一位含笑捻须的中年道士。这位魔道一流高手看清他的脸,差点从房顶上跌下去。
一流高手之上,还有天字榜。天字榜第六,白峰观祝潜虚!
“他怎么也来?”嵩山血魔喃喃道,止不住牙关打颤。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他纵横江湖之时,这名道人风轻云淡一挥手,他便飞出去撞进墙里,碎了好几根骨头。那股被气势压迫,动弹不得的窒息感,直到现在还是他的噩梦。
嵩山血魔当机立断逃离战圈,身形掠去,竟是直接逃了。
众人也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们争夺的宝物竟被人半截截胡。像嵩山血魔这样一眼认出祝潜虚的人极少,少数几个一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