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那些出产对于偌大的平城而言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到了平王这个境界,早就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了,物资短缺的问题也没有像如今这么严重过,所以他和陈宏李斐讨论完,又请来城中各位统领与大小势力的头目开会,商讨对策。一群修士在王府大殿里吵得唾沫横飞,有个老头死了全家,指着平王的鼻子骂他,出了门长叹一声就要自尽,险而又险地被平王拦下。
其实办法总是有的,但没有人愿意打头阵。陈宏和李斐倒是愿意,但朝廷迟迟没有派援兵,平城冒不起这个险。会议开了两次,次次不欢而散——第二回是陈宏那老头指着一整殿的人挨个骂了一通,平王也不例外,众人皆是火大而无奈。
偶尔平王也会有些气愤,梅七这小子为何比他一个大乘还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每天都在他府邸里捣乱,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但更多时候,看见这小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平王就会高兴起来,好像一切都会有个解决的办法。
就像这会儿,梅七娴熟地扒着窗框往里头张望,问了一句:“老头儿!今天怎么不做点心啦?”
——跟平王他们待久了,梅七讲起话来那软绵绵的江南口音虽然还在,却时不时会带个儿化音。
平王看了他一眼,招手示意他过来。梅七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有些不对后,还是决定不去触霉头,乖乖地翻身进屋,自顾自倒了杯茶。
平王无奈道:“边上不是还有几个茶杯吗?”
梅七道:“壶里的太烫了,和凉水兑兑才能喝啊。”
平王笑出了声,随后长叹一声,朝他摆摆手:“今天我实在没心情。”
梅七便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犹豫半天提议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按按?”
没想到平王露出了些许狐疑的神色。梅七不由得恼怒道,“干什么?我好歹读过一年书,xue位经络什么的还是懂的!”
平王道歉:“对不起,那就麻烦你了。”
梅七便起身来,绕到平王身后,挽起袖子给他揉按起了双耳和后脑的xue位,温和的灵力从柔软的指尖渗进对方的皮肤底下。平王这样的大修士均是早已炼就了圆满无漏的金身,rou身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坚硬无比,寻常法器无法破防。这回也是平王主动放开防御,梅七才能按动,甚至用灵力安抚他的神魂。
平王给他这么一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舒服了许多,随便找了个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去读的书?我见你开始任督二脉几个字都写不端正。”
“……怎么?”梅七面色不虞,哼哼道,“小时候呗……谁还记得。”
梅七的灵力温和细致地在他神魂与rou身中游荡,平王难得舒了口气,好笑道:“那你怎么又记得这些知识?”
梅七手上动作一僵,半晌忿忿地踹了椅子一脚。平王自知理亏,不躲不闪,跟着碎掉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梅七有些想笑,忍住了,撇撇嘴道:“上学有什么意思,要学的记下了就走了呗……”想了想,他的语气又理直气壮了一些,“你也看见啦,我不喜欢读书,强求有什么意思?”
平王自若地坐在地上,梅七半跪下来给他按揉起了肩颈。这一折腾就是大半个时辰,饶是梅七法力远超同阶,咬着牙给他按完也累得不行——把高自己两个大境界的老怪物伺候舒服实在不容易,他又不好反悔,这时候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来,潇洒道:“好啦,王爷请起!”
一看,他笑出了声。平王竟然垂着脑袋,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这会儿站起身来,整整衣服,朝梅七致谢。梅七心下松了口气,得意洋洋:“算不得什么。”
平王深深看他一眼,笑道:“难得轻松,今日就不想那些烦心事了。我去给你开个小灶。”
梅七心虚,哼哼起来,平王看着他也不说话,他道:“不是说物资短缺吗。”
平王失笑:“这些凡人吃食向来不缺,朝廷净拿这些敷衍我们,每一甲子还要征去不少灵药灵材。这回倒好……算了,你还是说说想吃什么吧。”
梅七见他不愿多说,便笑道:“我想吃鸡蛋糕。”
平王看着他挑了挑眉,忽然一挥手从他袖子里捉出三枚雪白的卵,笑道:“你倒是有备而来。不过那异种乌鸡我不大了解,怕是会坏了味道。”
梅七便悻悻道:“你就是不乐意呗。”
平王叹道:“我要是不乐意,第一只你都烤不掉。”
梅七也想到了这个:“算啦。确实很难吃,我先去把蛋还给它们!”
梅七想一出是一出,高高兴兴地去了厨房后边,随后绕进小门,就见平王布了个小阵,随手点了丛凡火。梅七笑他鬼鬼祟祟的,平王正色道:“开小灶的重点就在于鬼鬼祟祟,这样做出来的点心才更香。你每日来书房抢我的那份,也是这个道理。”
少年又哼哼起来,看着平王揉面,忽然眼睛一亮,转到灶台另一边,道:“你觉得我的剑法如何?”
“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很高,已经不需要法了。”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