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捧赵安然的场。曹夫人也深以为然,她自认为曹家是赵家的再生父母, 赵安然能有如今的气度,可不就是她曹家的功劳?
史夫人抿唇一笑,伸手在赵安然鬓边理了理她的碎发,方道:“可巧在洛城遇到你马家叔婶,才知你马叔叔调至洛城了。这回你马婶婶托我带了不少洛城的好东西与你,一会儿你回去,便能看到。”
赵安然摸不准她这话的意思,只忐忑谢过了:“承蒙马叔叔与马婶婶惦念,这才刚去洛城不久,就给我带东西回来,我可真是……”
史夫人“唔”了声,却并不接话,只冲着一旁其他的夫人说道:“洛城像样的酒楼也有不少赵家的花样,可惜我吃来吃去都不对味,糕点什么的,更不合胃口,倒是想得紧。”
芙蓉夫人立时笑起来:“知你想得紧,你们还不给节度使夫人将糕点送上来。”
一壁解释:“这次的宴席,安然特意让她店子里几个糕点师傅与ru茶师傅过来,据说这几种,是新品,你且试试?”
湛州妇人之间宴席上的吃食饮品,几乎都被赵家酒楼与冰室承包了,只有赵家没空的,没有人家不乐意请的。这一回特殊的就是,赵安然加了不少的新品。
一般店家的新品,不可能拿到这样的场合来试味,这也说明了赵安然对这几种新品的自信。
史夫人喝了一口ru茶,立时做出享受状:“还是安然调制的ru茶最合我的胃口,你们是不知道,洛城那些个店铺的nai茶ru茶,都跟不要命似的放足了nai和糖,能把人给腻死去。”
这话有炫耀的嫌疑,毕竟在座的除了夫人们几乎都没去过洛城。哪怕是曹夫人那样,家里头的男人走南闯北,时不时往洛城跑,那也是男人,女人都是不去的。
是以夫人们随意说了几句表示艳羡的话,无人想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史夫人见好就收,又状似无意的拉着赵安然说道:“唉,安然你知不知道,从前与你家有旧的那位宋大人?”
宋大人?自然是说的宋元曲。
赵安然眉眼弯弯:“幼时是知道的,现下嘛,早就连模样都不知道了。”
史夫人试探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只是,史夫人是个爽快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倒是稀奇得很。
史夫人“唔”了声又道:“宋大人如今官职二品乃吏部尚书,且深得皇上喜爱,不日将为内阁辅臣,前途不可估量啊。”
她一壁说,一壁打量着赵安然的神色。
赵安然仿佛在听旁人的故事,跟着感叹了句:“那可真是……”
史夫人见状,似有些迷惑,咬咬牙继续道:“不过,听闻宋大人从前的先生如今做了商人,这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他们那些人,看中的是知根知底的清白。”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的。赵安然不屑的撇撇嘴,这个宋元曲还真是自私自利得很,大齐哪里有老师改换了门庭,学生跟着被人瞧不上的道理?根本不是怕赵家辱了他的名誉,而是怕她这个女儿,如今她赵安然的名声大燥,宋家生怕她是宋元曲亲生女儿的事情传得太厉害了吧。
赵安然冷静,陈氏却冷静不下来,一双手死死的抓着餐布,宋元曲,害死了姑姐还不够,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她赵家一门全都不好过吗?
曹夫人颇有些诧异,问道:“赵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许是太过用力,陈氏松神的一瞬,手指不小心勾了一下,瓷杯装的ru茶整个跌在铺着石子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碎,发出清脆的声音。
众人都循声望去,看着失态的陈氏,有些莫名其妙。
赵安然掸掸裙摆上莫须有的灰尘,脸上浮出一丝笑:“那位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无处知道,但他若当真这么以为,可真不算个心胸宽阔之人。我祖父赵潜从前书香门第,听闻教书育人,对那位宋大人比对我舅父还要贴心,可如今,赵家落魄,改换门庭行了商,竟被从前的学生瞧不上了……”
她状似委屈用帕子按按眼角,回头对陈氏说道:“舅母也不必替祖父委屈,这事儿,咱们可莫要让祖父给知晓了。”
陈氏已然冷静下来,低头不语算是答应。
众人也恍然大悟起来,原来这赵家与那位马上要做首辅的宋大人,还有这么个渊源关系在里头啊,那宋大人的老师竟是赵家的老太爷。不过这样想起来,那宋大人却是不是什么好的,自己飞黄腾达了,没看着拉扯教导他的先生,反而嫌弃起来。
原本仕人嫌弃商人是理所应当,只偏偏这里头还有个马长生,赵家在湛州的这两年,马长生待赵家老太爷的恭敬,多少人看在眼里。两相对比,就觉得宋元曲的良心不怎么样了。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面上也无人说出来。
史夫人缓缓点头,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陈氏,又看了看赵安然,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简单的。而且她得了那位贵人的令,说是想要赵家不那么风光,也似乎,不能就这般放过才对。
宴席结束了,夫人们按着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