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拼命将这桑地产业做大, 如此有朝一日便可助太子哥哥一臂之力。”
解无移沉默片刻,直视着烟雀的双眼正色道:“雀儿,我此番前来看你只是为了确定你过得安稳,至于复国之事,道阻且长, 荆棘遍布,我不想你牵涉其中。”
烟雀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当年我无家可归时是太子哥哥你带我回宫给了我安身之所, 难道在哥哥眼中我就是一个只可同甘不可共苦之人吗?虞国是哥哥的故土亦是我的,难道哥哥想复国我就不想吗?”
解无移抬手道:“不必多言,此事没得商量。”
烟雀皱眉抿嘴憋了半晌,而后强硬道:“这硕大产业若不能为太子哥哥所用, 在我手里也无甚意义, 明日我便将它赠与旁人,自己出去浪迹天涯。反正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太子哥哥的复国大计也容不下我,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解无移不可置信地看着烟雀, 万没料到这个曾经乖巧听话的丫头如今竟也学会了咄咄逼人。
烟雀与他对视片刻, 又有些心虚地转了目光看向水镜,像是求救一般。
其实, 此时的水镜内心亦在纠结。
先前他从未想过要将烟雀纳入这复国大计中,一是因他根本不知烟雀下落,二是因烟雀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孩子,对此计难有助益。
但是如今得知她竟是能在短短两年中将桑地产业壮大至此,令他不得不对其改观。
复国之计必然需要强大的财力作为支撑,原本水镜的计划是以海盐作为盈利来源,但那毕竟需要大量人手和诸多前期准备,不可一蹴而就,而如今的云烟绣府等产业却已是颇具规模,且烟雀的忠心无需质疑,若得她相助,解无移便可免去不少后顾之忧。
只是……
水镜的复国之计只能容纳十人,而如今十人已满,若是要将烟雀纳入其中,那便需要剔除一人。
水镜看了看解无移,又看了看烟雀,垂眸沉默片刻,心中已有计较,轻笑道:“也好,既然雀儿有心出力,那不妨就参与进来。”
解无移诧异地看向水镜,水镜却恍如未察,对烟雀道:“不过这产业不可变卖,你若将它卖了,得的不过是一时之利,起不了多大作用,唯有将它继续经营壮大,盈利才可源源不断地供应所需,你可能做到?”
烟雀的眉头舒展开来,爽快又自信道:“当然!”
“好,”水镜点头笑道,“那从现在起,你的任务便是将桑地产业继续扩张,直至遍布大銮各地为止。”
烟雀眉开眼笑地抱拳道:“遵命!”
“还有,”水镜嘱咐道,“从今往后‘太子’和‘殿下’这两个称呼不可再用,你可改称其为……”
水镜想了想,道:“先尊。”
烟雀怔了怔,随即从善如流地转向解无移唤道:“先尊。”
解无移蹙眉望向水镜,不可思议道:“师父?”
水镜看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会他的质疑,对烟雀笑道:“钱财本身外之物,若无好的用处,坐拥金山银山又有何意义?对么?”
“就是!”烟雀笑盈盈道。
解无移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下实为无奈,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
水镜和解无移二人本欲次日便启程离开,烟雀却是一再极力挽留,今日要带他们去看城中铺面,明日又让他们帮着参谋新铺选址,这一留便留了半月之久。
半月之后,烟雀终是寻不出借口来了,只得悻悻然送他们离去。
将出城门之时,烟雀轻轻拽了拽水镜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蹙眉低声道:“我总觉得心里不大踏实。”
水镜挑眉笑道:“为何?”
烟雀认真地觑着水镜神色,眯眼道:“你那日所言该不会只是为了诳我留在此处,好让你们脱身离开一去不返吧?”
水镜无奈苦笑,戳了戳她的脑门,道:“小小年纪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放心好了,往后你这尊‘财神’大有用武之地,就怕你这金山银山堆得不够高。”
烟雀这才放下心来,转而一本正经道:“我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耽误大计。”
水镜轻笑颔首,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信你。”
二人离了桑都,按原本计划的线路去寻释酒等人。
抵达銮都之时,那处供盐匠们暂住的屋宅已是人去楼空,屋前脚印痕迹还很清晰,院门上有几道崭新的刻痕,有直有弯交错在一起,既像是画又像是字。
水镜看了一眼便笑道:“他们动作还挺快。”
解无移看着那刻痕,有些茫然:“这是?”
水镜不答反问道:“那年除夕我挂在你门上的玉牌你可曾拿到?”
解无移点了点头,水镜又道:“这和那玉牌上的字一样,都是古朔国文,乃是琼文的前身,译来大抵是‘顺利’之意,估计是释酒所留。”
解无移这才恍然,释酒在此留下这个字,意思自然是他们已经来过此处并顺利带走了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