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人暗地里大肆收购我们需要的药材?查清楚是什么人吗?我们庄上储备的药材还剩多少。”林慕言手指摩擦着手腕,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
“回庄主,买药材的那些人明面上都是些外地的药商,可老奴命人私下里打听过了,恐怕他们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几个知道些内情的人都言词闪躲,最后还是平日里收了我们颇多好处的的吴知州暗地里派人告知,怕是我们得罪了上面的人。”
林慕言思考了片刻,便心里差不多有了主意。这幕后之人若不是之前暗地里在自己马车上动了手脚的其他几个药庄之人,那再上面的人可能的便只有一个大皇子。
若是其他几庄干的,自己定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给爷还回来。可若是大皇子这事便麻烦了。
林慕言眉头紧皱,以大皇子之尊,根本不需要亲自下命令为难自己,只要稍微透露些许意思,自有数不清的想要巴结的人去做。为今之计也只能按兵不动,看清楚幕后之人是哪个,他意欲何为。然后再做打算。
自己庄已经接下来供给驻北将士一应所军需药材的圣旨,其他的刀伤药还好,一些自己庄新研制的解毒丸以及寒热散麻沸散,若不能如期送达,耽误了北方的军事,若帝王震怒恐怕林庄便会有灭庄之危。林慕言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权势的重要以及皇权的威严,也第一次有了对权利的渴望。
“主子,明庄也有药庄,且外人并不知明庄和林庄的关系,请主子列出相关药材,若是明庄不够,启山便命人在东部收购。”
“爷,曲庄也有药庄的。”
林慕言听着明曲两人如此说,心下稍定。若有明曲两庄相助,此次危机大半可以安然度过。如此便等那只幕后黑手的下一番动作,等着他自己显露出真容来。
过了几天当林庄的药堂被人诬告医死了人,林庄的饭庄被人污蔑海鲜不新鲜吃了后中毒进了医馆,林庄的米堂也被诬告说以陈米冲新米。这一系列的动作之下林慕言也知道了必是大皇子所为。就连凌云委托送上重礼委推大皇子的近臣代为求情之时。
也被那人婉拒了,不过因为那位近臣的弟弟曾经在凌云的手下做过副官得到过凌云的提携。所以背地里告知凌云,大皇子是霸王脾气,看上的东西若得不到便宁可毁掉。还暗示凌云大皇子可能看上你家家主了。
林慕言知道之后气的一脚踹翻了椅子,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茶具。可怒过之后却不得不坐下来思考对策。
林慕言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让他去上赶子给人压,还不如一刀捅了他,别说那人是总恶心吧啦用邪恶眼神看着自己的大皇子,就是天皇老子都不行。可如今他可没有任性光棍的资格,他是个有家有口的男人,一个处理不好不仅自己几人保不住性命甚至和自己有关联的这几庄都有灭庄之危。
林慕言突然想起那日提醒过自己小心他大哥的二皇子,二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据说老皇帝身体不好已经一个月没上过朝,把国事都交与大皇子处理。更听说皇后嫉妒成性导致皇帝子嗣凋零,成年的只有两个皇子,二皇子还是因为贤妃的家族给力才护得住的。
林慕言手指轻碾右手腕,若是二皇子上位,自己的危机便迎刃而解。可这二皇子又几分斤两,这皇位是否有能力争一争,林慕言对这大雍的政局了解的并不深,所以便命侍仆去请凌云书房议事。
平日里在寝房林慕言都是将凌云抱在怀里,两人腻在一块儿,可此时在书房里的两人都面色严正正襟危坐。
“凌云曾和二皇子一同抗击北狄,二皇子此人骁勇善战且为人正直,先不说能不能为明君,若他为皇最起码也会是个守成之君,必成不了祸国昏君。
再说这皇位,二皇子未必没有能力争上一争。虽说二皇子不得圣上的心,可贤妃娘家是以军功起家的一等镇国公,二皇子更是在一次落水险些丧命之后,大约是因为镇国公府抓住了皇后下手的证据,最后和圣上达成默契。二皇子至此便养在了镇国公府。所以可以说二皇子从小便是在军中长大的,小小年纪便随舅父征讨北狄,又有为主将,深得军心。
反观大皇子虽然有圣上的宠爱和身为外祖的丞相支持,可在军中并无势力。
所以真若争起来,再加上我们几庄的财力,二皇子未必没有机会。
可必定事关重大,不异于一场豪赌,若胜了我们必会更近一步,成为天子信臣,若是输了便会有覆庄之危。所以还请夫君慎重,此事也关乎明曲两庄,不如夫君也将启山和竟尧叫来,一同商议。”
启山想了想,爷还得在打听一下这二皇子的真实性情,若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便是他登上皇位,狡兔死走狗烹,怕是后面便会拿我们开刀
曲竟尧又说:“马上打江山,却不能马上治江山,若是这二皇子是个暴虐穷兵黩武之人,他上位之后怕是天下人的日子不好过
“所以这次运送药材去北边,我准备亲自去,一则躲一躲风头,我若是不在帝都,大皇子也不能拿你们如何。二则也可进一步观察二皇子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