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经到了。”
凡月一把推开戚岩,急忙掀开帐子,她可没心思顾什么先后尊卑,想先扶着自家郡主下车,晚会怕皇帝是亲手抱着女孩下来,就算皇帝一心一意要让小郡主进宫,这会还是孤男寡女,能少沾些便宜就少点呗。
昔昔不等荀澈起身,看到凡月的脸,女孩眸子一瞬间亮起,立马扶着凡月的手踩凳下车,看得背后坐着的荀澈不由无声失笑。
他今日举止较往日收敛不少,已经够规矩,还是因为先前逼着昔昔给自己束发,不敢亲近太狠,所以刚才由着女孩独坐在一边。
皆是男人心里明白,待会他让昔昔和自己将做的事,女孩心里不一定情愿。
昔昔看着这么僻静的地方,荒凉无人,心疑不知道荀澈什么意思。
女孩感觉眼前一恍黑色,所视之处一片朦胧,男人已经拿出罩纱帷帽给昔昔戴上,层层黑色密纱刚至脚踝,将昔昔的身形盖个严实,连衣裙的颜色都露不出来分毫。
凡月被元景帝凤眸冷冷一扫,吓得低头悻悻把昔昔的手递给荀澈掌中,暗恨自己还是怂的很,被皇帝一吓缩的跟鹌鹑似的。
荀澈把昔昔欲缩回的柔荑强硬一扯,大掌不经意用些劲上来,暗自警告女孩乖巧听话跟着他走。
昔昔按住心里的不安,本来就是夜色朦朦无边,这会又被眼前的黑纱所遮,视野模糊一片。 女孩只能紧紧攥住身边的荀澈的手。
天黑山间露重,荀澈也不舍得让昔昔去走shi滑的青苔石阶,男人步履稳健抱着身子轻颤的女孩,步步攀登上去道观。
荀澈白天不带昔昔过来,非要晚上,他的性子自然认为,晚上人少,一个人影都不见为妙。
这所破旧道观在盛京确实小有名望,至少在求婚待嫁的男女看来,有意的男女来这道观多求三世姻缘。
此地有一颗雌雄同体的千年古树,两树缠绕相生相伴,树叶奇特少见,叶红似火,春日一片苍绿茂密,只见它一株红叶树,怎么不会惹众人稀罕。
传闻久了,那道观观主干脆说对外说这是一颗千年难遇的姻缘古树,来这树下求缘如愿以偿,百事诸顺,引来些香火倒也不错。
荀澈一朝天子,以前他顶多当个戏言听听,可他现在心尖有想要的女人,即是不信这种奇事,当然最好带着昔昔走一遭看看,未免有遗憾落下。
昔昔恍恍惚惚不知所以,身子被男人从怀中放下,脚感觉踩到了石阶上,玉手不由掀开帷纱,手被荀澈一把按住,叮嘱女孩,
“这道观中待会有人出来,昔昔还是听话,不要露面为好。”
戚岚上前敲观门, “吱呀”一声斑驳掉漆的木门打开,一个清峋似仙,头发花白的老道带着一个垂髻小童出来。
那老道长目带惊异看了一眼荀澈,当及点头笑道,“无量天尊,贵客亲至寒观,有失远迎,莫要见怪,不知贵人那么晚来有何要事,不嫌弃小观,请往里歇歇脚。”
荀澈凤眸睨过戚岚,戚岚上前拱手,“听闻贵观主此处有一颗姻缘树,我家公子带夫人是慕名前来,想在这树下求求姻缘,不知道长可否通融一二,我家公子必有重谢。”
老道长摸摸颌下白须,“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公子和夫人只管进来便可。”
昔昔听言大惊,她虽然不觉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有多灵验,可是也不想受制于此。
女孩看自己挣脱不掉荀澈的手,嗓音低不可闻劝男人道,
“澈哥哥,你是万人之上的位置,富拥四海,用不着信这种民间的奇说,只不过是哄骗那些善男信女,骗骗香火钱的,静南是不信这个的。”
荀澈闻言不语,他心知肚明,昔昔心怯才会这样说,男人径直揽过昔昔入了道观,走到姻缘树下。
老道长笑呵呵递过两根系红绳的淡黄竹签和笔墨给戚岚,“把公子和夫人的姓名生辰写上,往树上一抛,片刻许愿后取下带回去就可。三世姻缘情有所系,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哈哈,老道不便打扰,告退,告退。”
荀澈接过竹签,摆在石桌上,戚岚随即呈上毛笔,退到一边。
荀澈执起狼毫来,笔走龙蛇写下自己的名讳和生辰,随即长指挑起昔昔的帷纱,凤眸看着面带难色的女孩,
“昔昔还不快动笔,写下你的ru名和生辰八字便行。”
昔昔执笔半响没有下笔的勇气,她嘴里跟荀澈说不信,可是她好像在父母卧房看到过相类的竹签,想到父母的姻缘,女孩现在为难的不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女孩的手,荀澈把昔昔的帷帽拿下递给凡月,男人薄唇勾起懒洋洋的笑意,
“昔昔不肯动笔,澈哥哥来亲自教你怎么写,夜色朦胧,昔昔想来也看不仔细,你看好自己的名字,也幸亏澈哥哥有心,早早记下昔昔的生辰八字。”
昔昔闻言清眸惊愕,皓腕不受控制,在荀澈有意主导之下写下ru名和生辰八字。
男人的字和她的不一样,昔昔的字纤巧Jing丽,流畅圆秀,如她的人一般